“买糖事件是我动用属下,暗中调查燕柏昆的主要原因,没想到一路追查,发现燕柏昆已经是大皇子的人。”
燕柏昆可以死,但礼王府不能倒,父王疼爱他一场,他无以回报,能做的就是维护礼王府的长盛不衰。
他尚未动作,是在等待,等待燕柏昆悬崖勒马,只要他肯回头,他便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无论如何他都是父王的长子。
“你为什么不支持大皇子?朝堂上有大半官员相信他是未来的东宫太子。”
“第一,燕齐盛本事不及燕齐怀;第二,他贪功冒进、刚愎自用、贪财好色,这些年折在他手下的官员不计其数,他虽有些手段,但绝对担不起一个王朝;第三,他自私,行事只想着自己,从不为百姓考虑,他一旦为帝,受苦的将是天下万民。”
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是皇上的儿子,但他无法否认身子里流着皇上的血,为此他愿意承担天下、护佑百姓。
“你怎么能确定,五皇子才是正确的人?”
“我不确定,所以我谋划、布置,慢慢把五皇子推到那个位置上。”他要自己选择效忠对象,不要他日后悔。
“这是个艰巨的工作。”洁英叹气。
“对。”
“身为你的妻子,我可以不选边站吗?”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问了。
“恐怕有点难。”他打破她的侥幸心态。
洁英扁嘴摇头,“你是从什么时候打算拖我下水的?”
“从你在竹苑里对九皇子训话的时候。”
“那时候你就发觉我冰雪聪明、志大才高、智慧无与伦比,所以想招我当同生共死的伙伴?”她不是自夸,而是在苦中作乐。
她性子疏懒,当演员是因为要猢口,而不是心机多,所以……有必要让她摊上这等玩心机的麻烦事吗?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她,惩罚她太在乎颜值?
“有人这样夸奖自己的吗?”他失笑,当年那个慧黠可爱的小女孩,彷佛又回到眼前。
“没有吗?”她偏着头问。
“没有。”
“唉,我怎么老是做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我真的不想这么优秀杰出……”
她的脸皮厚到无与伦比,没办法,坏女人演太多,被骂是家常便饭,便饭吃得太多,就慢慢吃出一脸厚脸皮。
他大笑,严肃的气氛瞬间被她搞得轻松,和这样的女子一起生活,日子肯定有趣。“娘子还有没有其它的问题想问?”
“最后一个。”
“请说。”
“皇上知道你装傻吗?”
应该知道吧,皇上的师父收燕祺渊当关门弟子,亲父子变成师兄弟,她不确定这算不算乱伦,但……既然师父是同一个、师兄弟是同一组,彼此互通消息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问题,他犹豫了半晌才回答,“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不会吧,难道她以后见到皇上,还要随时随地摆出一副闺中怨妇的傻样儿?
“师父生气皇上控不了女人、护不了儿子。师父的原话是——该断不断,犹豫不决,这样还敢跟人家当皇帝。”
师父认为皇后和燕齐盛早该赐死,而祸国殃民的庄氏早该灭族,只是皇上重情,迟迟不愿干戈向内。
“所以……”
“师父交代我和所有的师兄弟,对皇上装傻装到底。”
她捧住小脸,整张脸皱得像只癞皮狗,摇头,再叹一口长气。
燕祺渊大笑,“有这么沮丧吗?看起来,娘子好像比较想嫁个傻子。”
“傻子好,傻子好控制,叫他往东就往东、叫他往西就往西,不争爵位、不夺名利,没有竞争力就不会教人惦记,现在……我看到前路艰辛、前途无亮、前景堪忧……”
偏偏人怎么就只能往前看,不能朝后望呢?
“娘子,我发誓,你让我往东,我还是往东;你教我朝西,我一定朝西,绝对把娘子的话看得比圣旨还重。”
“此言为真?”
“为真。”
“好,那你发誓,绝不帮我大哥和五皇子牵线。”
此话一出,见他突然定身,然后洁英便豁然清楚了,唉……还是晚了一步。
两夫妻眼对眼,看似深情款款地看向对方,谁也接不下一句话。
燕祺渊想:有好处,不厚着自家人,难道留给别人得去?
洁英想:鹿死谁手尚且不知,太早站队死得早,宁可等大事抵定再去捡饼屑,也不要冒着风险去咬大饼。
一对婴儿臂粗的喜烛慢慢燃着,相看两不厌似的,两人对看半天,最后两声叹息同时响起,唉……
“娘子,你比我更清楚大舅爷的为人,他决定的事岂容改变。”燕祺渊道。
如果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不是有了九成把握,喻明英那么精明的男人,会松口愿意站到齐怀那边?
“就是改变不了才苦恼啊。”
“其实我认为……”
“怎样?”
“远忧可以先搁着,近虑应该先解决。”
“近虑?”洁英怔忡,不解他的话。难道刚嫁进王府,就立刻身处忧患之中?
“元帕。”他指指床上那方白绸。
蓦地,她的脸刷红,前世没经验、今生经验没,还想着他是个傻子,至少能糊弄个三、五天,没想到人家精明得很……
“相公不能割一下手指,滴出些许鲜血蒙骗过关?”
她的提议让燕祺渊大笑,他抱着肚子笑得前仆后仰。
“怎么?我的建议很荒谬?”
“确实,要不要为夫告诉娘子,两者的差别在哪里?”
“在哪里?”
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她还亲眼见过道具组送上来的“元帕”,当然,上面滴的是红墨水不是鲜血。
他拉起她的手走向床边,她转头看元帕,想确定有什么差别。
没想到他的嘴唇突然凑上来,吻上她的耳朵,让她的半个身子突然麻掉了,他暖暖的气息喷上,然后她另外没麻的半边身子便软了。
她很确定这里没有强奸药丸,所以……他给她下了十香软筋散?!
不然她为什么会感觉全身轻飘飘、暖呼呼的,为什么全身血液在瞬间沸腾?
他的吻从她的耳际滑到颊边、唇间,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一个轻轻吸吮,忍不住地,她惊呼失声,于是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汲取她的馨甜。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指滑进她的肚兜里,暖暖的掌心覆在她的丰腴上头,一个揉捏……
什么十香软筋散,根本就是强力春药,她不自觉的拱起身子朝他靠近……
洁英最后一个念头是——夭寿,这个傻子的手法怎么这么熟练,他是阅过多少人、经验多丰富啊……
自己吃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