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雾袅袅,香气缭绕。
苏绿柳绝美的小脸被热气烘托得扑红,纤瘦的身子几乎全浸泡在水面下,要不是怕不能呼息,她很想把脸也「埋」进水里去。
隔著一道屏风,秦鹰烈就在另一边候著她沐浴,害得她不敢轻举妄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深怕他会意图不轨地闯进屏风後,把她看个精光。
就这麽泡在澡桶里,她紧张地想著,待会儿该用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脱身?
头脑原本就不太灵光的她,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挤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来让他信服,看来她只好硬著头皮老实地把娘亲的打算告诉他……
「你睡著了吗?」突兀地闯进一道声音,接著他伟岸的身影笼罩了她。
「啊--你怎麽可以闯进来--」
骤然抬起螓首,她慌乱地迎上他那双饶富兴味、带著诡谲笑意的黑眸。脸蛋染得更加炫红,小脸往水底下缩。
「别动。」他急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小脸捧高,免得她在澡桶里溺水。
「你、你……」她动了动唇,要说的话全被他突然抚上唇瓣那手指给吓掉了。
「你都可以在深更半夜闯进我的寝房勾引我,我为何不能闯进这後面来看看你。何况……这儿是我的寝房,我有进出的自由。」
眸光骤然一合,拇指抚过那柔嫩的唇瓣,他想要的不只是抚触,而是进一步的撷取这小巧诱人的红艳樱唇。
「我当时是被逼的,又不是故意要擅闯你的寝房去打扰你……」双手紧紧护著胸前,水面下的她一丝不挂,这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全身因羞窘而烫红。
「我不管你是出於被逼还是自愿,反正你耍得我团团转就是事实,这件事我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红霞不只染红了她绝美的脸蛋,连她纤细的颈项也是红嫩嫩的,秦鹰烈将视线移向微微波动的水面下,审视那姣美细致的裸躯。
这样赤裸裸的注视不只让他由日己难受,也让苏绿柳非常之惊愕窘迫。
「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那是在我沐浴完之後,现在请你出去不准乱瞄!」她羞困地娇斥。
「我会耐心等著……你若不想要我再次进来催你,最好动作快一点。」他真舍不得移开视线哪。
「我会马上起来著衣,请你即刻离开。」被他那火热的目光骇著,她胀红著脸催促他速速离去。
「你欢迎的话,我愿意放下身段来服侍你--」他眷恋地看著她羞红的脸庞。
「不、需、要。」她咬牙,气极了。
「那真可惜。」他耸耸肩,惋惜地叹道。「我这就离开,如果你需要我服侍的话,我就在屏风另一边……」
嘴角扬起浅笑,如炬的目光极不甘愿地收回,身体里的欲望有如惊涛骇浪,可微微绷紧的脸庞却看不太出来,因为他极力地隐忍著。
放掉她,他深吸一口气,深深地将她美丽纯净的模样烙进幽瞳里,他举步维艰地跨出屏风外。
隔著这道屏风,在她的视线无法触及之下,他嘴角那闲适的浅笑敛去,冷毅的下巴收紧,黑眸炽热如炬,全身因欲望的奔腾而紧绷得难受至极。
困难地一遍又一遍调整失序的呼息,他惊然地发现,仅仅是凝望她一眼,他整个人便会失了魂,她在他身上引起的狂乱比他想像的还要巨大。
「哈啾--」细小的喷嚏声从屏风後传来,让他的眉心皱起,阔步迈出房外,临出门前交代道:「水凉了,在我回来之前,你必须尽速起身把衣服穿好。」
☆ ☆ ☆
一袭柔软上等的银白色布料裁成的男子长袍,裹著她娇小细致的身躯,她看起来柔弱纤细地让人爱怜,当苏绿柳拎著长袍衣摆从屏风後方出现时,正好进房的秦鹰烈一双苍劲的黑眉讶然地往上高高挑起,如深潭的精锐眸子,一瞬也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过来这儿坐。」秦鹰烈傲然地命令她。
螓首低垂,她怯生生地杵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
「要我亲自上前迎请你吗?」她不动,他按捺不住心口骚动起身上前。
她的绝色足以倾国倾城,秦鹰烈阔步上前,一手激动却轻柔地捧起她微微低垂的小脸,她的脸上泛著诱人的粉晕,樱唇娇艳甜润,让他情不自禁低下首,轻柔地偷得一次甜美。
「呀……」一声惊呼从嫩唇中逸出,她没料到秦鹰烈竟会突然吻了她。「你怎么可以如此失礼。」扬眸慎怒且羞地责斥无礼的他,却迎上他灿亮火热的注视。
「告诉我,你的名字真叫绿柳吗?」一双黑眸定在她半启的唇瓣上,未理会她的责难,他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吻而已。
「你对女人都如此蛮横强取的吗?」瞠眸怒视,她拒绝回答他的问话。
嘴角微场,噙起一抹兴味的笑。「不过是一个吻就被你说成蛮横强取,我看你一定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闺女……」
他的言词很大胆,大胆到令苏绿柳轰地双颊烧烫。
「你、你……你……」骤然失去说话的能力。
「回答我--你真的叫绿柳吗?」扣住她尖润的下颚,他亟欲知晓答案。
嘟起唇,她撇开胀红的小脸。
「哼!」不答。
「不说就吻你。」他威胁,神俊的脸庞真的俯了下来,黑影笼罩著她。
「你别……对的、对的,绿柳是我的本名。」她慌张应道,小手连忙丢下长袍衣摆,抵住他宽厚的胸膛,阻止他欺身过来。
「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两张脸仅距离一寸之遥,虽然他没有进一步掠夺,可威胁仍旧存在。
「那是骗人的,你都知道了……还问……」她被逼视得手足无措。
「为何进我的房里?」这点最令他不解,她为何会在三更半夜闯进他的寝房中?
伤脑筋的终究来了……该照实说吗?
「据实说,不准有半句证言。」他沉声道,威胁成分更剧。
翦水秋眸迎上他精锐的深瞳,她只好全说了。
「因为……」
☆ ☆ ☆
「全喝下。」罗齐端来一婉祛寒暖身的姜汤,苏绿柳被命令坐在床榻上,乖乖地把这碗热呼呼的汤给喝了。
该说的她全照实说了,这会儿她正等著他发落。
说起来,她也不过是闯进他的房间,撒了一点小谎,还敲了他几下头,一时紧张失手敲昏了他而已;除此之外她可没做出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来呀,所以他应该不会做得太绝,处罚不会太重吧?!
「少爷……」
下了床,把碗放在桌上,她怯生生地唤道。他正站在门口对下人交代事情,宽阔的健躯背对著她。
「喝完了?」他回身来到她身边,苏绿柳未曾发现他的注视是温柔的。
「嗯。」很难喝;她点点头,心里嘀咕著。
「很好。」示意罗齐把碗收下,罗齐恭敬地收拾著,眼角偷偷觎著她。
这美若天仙的陌生女子是谁?真令人好奇!竟然会被少爷收留在房中,还穿著少爷的袍子,占据了少爷的床。
「快去做事。」秦鹰烈发现了罗齐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悦的沉怒声响起。
罗齐背一僵,不敢再偷瞄,速速退下。
把房门扣上,他再兜转回她的身边,亲昵地拥住她细致的腰身,将她簇拥入怀坐上床榻,他这举动恍若彼此是夫妻般亲密,他做来自然,可她却是差点吓掉了魂魄。
「都敢夜闯我的房欲逼我收你为妾了,还害羞什麽?」发现她的羞困和无措,他轻笑地在她颈边磨蹭低喃。那晚的记忆犹存在他脑海中,他想要再一次抚触她柔嫩似水的身子……
「我说过了,那是娘亲以死相逼,我迫不得已才……」湿热气息撩动她颈侧的肌肤,他的掌沿著地的腰往背上溜动,这动作引来她一声惊喘,她的背脊僵直著不敢妄动。
好一个以死相逼的好计策,他打从心底感谢苏凤娘。
「可苏老板这主意是打错了,我不会收你为妾的。」当她把事情全解释清楚时,他的心中就下了一个决定。
「你不愿意,那真是太好了!」这正合她的意,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回山上去,纵使日子清苦,却可轻松无忧地过她的馀生。「我就知道娘这计划行不通的,以你堂堂江南首富,如此青年才俊怎会看上我这麽一个愚蠢又无知的女子呢?!呵呵……」她笑呵呵,抬起笑媚双眼得意地望著他。
他不吝回以一笑,锁住她迎上来的娇媚眼神,一颗心为之深深悸动,爱恋悄然爬上眼格。
显然她会错意了。「我不会收你为妾,不过我打算娶你为妻。」他闲散地说。
「你要娶我为妻?」清脆笑声骤停,骇然地尖声抽气,原来他另有盘算。「我、我不是告诉了你,我是个瘟神,和我结亲的人一定会遭到可怕噩运,不会有好下场的。」跳离他的怀抱,她惊愕而惶恐地再一次警告他。
他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何况这根本就是江湖术土的胡言乱语,他会信才怪。
「我娶定你了,假若你不愿意的话,我会用强取的方式逼你就范--」将她拉回身怀,他霸气地转身将她压进床榻上,苍健昂藏的身躯覆在她娇弱无骨的身子上方。
「所谓『强取』……就是强行占有你的身子,占了你的清白之後!我不信你还会不肯答应这婚事,就如同你打算色诱我、勾引我收你为妾的计谋如出一辙……」语气深沉地胁迫著,狂嚣雾气的唇已抵上她的唇办,准备开始掠夺她每一寸诱人的甜美。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点头答应嫁给你的。」事关重大,就算以性命来胁迫,她也不会应允。
「看著吧,我会让你点头的。」没有他办不到的事,秦鹰烈充满由口信而傲然地说。
「我绝不会……唔……」
☆ ☆ ☆
鸟儿在窗枯上吱喳啁啾个不停,嘤咛翻个身,苏绿柳被鸟吗声给吵醒了。
「别吵,我困极了。」
眨开迷蒙的眼,她无意识地低嚷。她全身都疼得很,骨头像被全拆开再组合过似的,别说下床,连双眼想全睁开都没力气。
早已起床梳洗过的秦鹰烈,嘴角噙著浅笑,离开桌边步过窗抬,挥手将鸟儿们赶走,寝房瞬间静了下来,她又沉沉睡去。
接近正午,秦鹰烈已出门一趟再次回到房内。挥起床帐想唤醒床上的睡人儿,可这芙帐一掀,床榻上却是空无一人,被褥摺叠得整整齐齐的。
微愣住,旋即阔步迈向房外,穿过回廊,循著梅径来到「净玉阁」。
小阁的门虚掩著,他微沉著脸踏进阁内,穿过书房、藏书阁,进入这间他平日用来休憩用,现在已安排给苏绿柳住的房间。
可房内却一样是空荡荡的。
会到哪儿去了?!该不会是乘机脱逃了吧。
秦鹰烈心一沉,转身急急奔出「净玉阁」,穿过梅径,他急著找罗齐问个清楚。
「嘿咻、嘿咻……罗大哥,麻烦你再站高一点,我还够不到上头……」
「我没法子了,你试著跳上去看看--」
「跳?好吧,我只好跳跳看了。」
「一、二、三,跳--」
「啊,够著了,罗大哥你帮我往上推……」
林子里传来细微的声音,这两人的声音……
秦鹰烈脚步顿了顿,利眸望向深林处那声响传出的地方,下颚紧绷著,未多迟疑旋即兜身往梅林里遁。
「哇,我终於爬上来了!」熟悉的声音雀跃地穿透梅林。
已换回小厮打扮的苏绿柳终於站上高高的墙头时,此时,秦鹰烈正好来到罗齐的身边。
竟然爬墙?!「谁来解释你们这是在做什麽?」
见那小黑影立在高墙上,秦鹰烈一颗心提到喉间,震惊又紧张地瞪视著那不怕摔死、还站在墙上手舞足蹈的苏绿柳。
「啊!少……少爷……」
「你、你……」
在墙上的苏绿柳和立在地面下的罗齐,全都一脸惊惧地看向脸色阴沉的秦鹰烈。
「你帮她爬墙?!」厉眸扫向一旁的罗齐,他揪起罗齐的襟口,狂怒地质问。
「我……」罗齐身子抖瑟了一下,少爷动怒了。「是……阿律苦苦哀求我的,我实在拗不过他……所以……只好……」阿律告诉他,少爷用私刑鞭打他,他受不住凌虐,才想爬墙逃走的。
「回头我会让你好看,现在即刻去找把梯子或竹竿来--」张狂的怒火袭向罗齐,罗齐真够倒楣的了。
「我这就去。」罗齐急忙奔出梅林,先逃离这团怒火再说。
「你该死的,爬这么高要做什麽?」沉怒的目光接著扫向上头那小小的黑影,吼声因为担忧而绷得死紧。
他不是出门去了吗?他的出现让苏绿柳猛地想起,昨晚两人在床榻上耳鬓厮磨,那亲昵无比的记忆,黑黑的小脸蓦地烧红。
「我、我……」想逃跑啊!苏绿柳手足无措地绞著衣摆,小脸低垂,不敢和他那双喷火的怒眸对视。
「别告诉我你爬墙只是因为好玩,你难道不知道从那麽高的地方摔下来,很可能会把你这条小命给摔掉吗?」
「这高度……没那麽可怕吧?!」她嘟囔著偷偷目测了下高度。
唉唷,这墙还真是挺高的,看来想要跳下去,恐怕还得需要些勇气才行。
「不管你在搞什麽鬼,现、在、马、上、给、我、下、来--」吼声再起,他高高举起双手,作势要接住她。她蠢得不怕摔下来,他倒是担心得要命,额角已开始沁出冷汗来。
「我会下去的,只不过……」她是要跳下墙,可方向却是墙外,不是里头。
「不过什麽?难不成你还要我抬轿子来接住你吗?」他咬牙切齿道,目光锁定在她的脚上,生怕她一个失神会往下掉落。
「那就不必麻烦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下去的。」她摆摆手,转身就要往墙外跳去。
「慢著!你是说你要往外跳?!」吼声倏地又窜出,他瞪视著她的背。
「当然是往外跳,我才不会笨得再落入你的手中,受你欺负和凌虐。」她红著脸嘀咕;昨晚折腾了一夜,害得她现在全身骨头还酸得很哪。蹲在墙上,背对著地,她不敢让他看见自己脸红烧烫的蠢模样。
「我凌虐你?!」他气得脸色发青。生怕伤了她,他可是压抑满腔狂肆欲火,极尽温柔地让她体验男女间美好的情欲,可却被她说成可怕的凌虐事件。「你倒说说看,我是怎地欺侮你、凌虐你的。」想必她也对罗齐这麽说,要不向来对他忠心耿耿的罗齐,怎会帮她爬墙逃跑。
「你对我又咬、又啃,还强占人家的……」全身肌肤遍布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这些都是被「凌虐」的证据。
「我强占你什麽了?」眉心攒了紧紧的,语气不佳。
昨晚在最後关头时,他可是非常君子地询问了她的意愿,她亲自点头应允他的,何来强占之说。
「人家的清白被你给毁了,你还一副盛气凌人的语气,真是气死人了!」他质问的口气让她为之气结。
「这不正合你的意,你不是一直意图要诱惑我吗?」放柔语气,生怕她一个激动就往外跳去。
「算了,跟你说这些正是白说,昨晚的事就当是我之前骗了你,给你陪罪的好了,以後咱们两不相欠了。」
说得潇洒自在。其实她并不後悔把自己给了他,因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已被他掳了去,她要逃开他是因为他口口声声说要娶她进门,这会让他招致祸害的,她才会如此坚决地要逃开他的身边。
她竟然说得这麽轻松不在乎,好一句「两不相欠」。「你真如此快意潇洒,就转过头来对著我。」他脸色非常之难看,因为她的话。
「不说了啦,我要走了,再见。」她虽笨,可也没笨到再和他正面冲突,她知道自己没和他斗的本事。索性摆摆手,打算往外跳下去。
「我说不准跳你听见没,你要是敢跳下去逃跑的话,我马上报官抓人,连你和你娘亲一起抓进牢去关起来。」他紧张地大声斥喝,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能飞上去把这蠢女人给逮下来。
「我又没犯法,你不能这麽做。」顿住往下跳的意图,她猛地转回身来,忿忿地瞪视著下头。
可回头了,秦鹰烈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气。
「你必须在我身边伺候我一年,你现在逃走,我自有好理由能报官抓你这私自潜逃的仆役。」他的双手仍紧张地大大张著。「我可警告你,你敢逃的话,我一定让你和你娘亲不好过。」
这蠢蛋要用威胁的,不然是不会乖乖听话。
「这宅子里有这麽多仆人服侍你还不够吗?你为何要为难我……」眼眶因委屈而泛红,小嘴轻扁。
「别哭,只要你下来,我绝不为难你的。」他心疼,因为她红通通的双眼。
「才不要,我回去你一定又要逼著我嫁给你,我绝不下去,绝不!」
她猛烈地摇著头,这事关他未来的命运,她不会轻易妥协的。
「嫁给我有这麽痛苦,难以接受吗?该死的!」话从齿缝逼出来,原来这就是她亟欲离开他的理由。
「我会为你带来不幸的!」泪盈盈地低嚷道。
「我才不信那江湖术土的鬼话。」他大吼,说她蠢还真贴切,竟然会如此深信一个江湖术土的胡言乱语。「我秦鹰烈风光顺遂了二十八个年头,偏不信下半辈子会因为娶了你而命运乖舛,横死街头。」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我要走了--」「这次是真的走定了。她又再度背对他,作势要往下跳。
「要我怎麽做你才肯留下来?」他的心往上高高一提。
闻言,她又顿住了,缓缓扭过头来,发红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瞅著他瞧。
「说吧,你提出来的条件我全都接受。」他气馁地妥协了,只要她别真蠢的往外跳。
瞅著,她心软了。如果他不强迫她嫁的话,那当然还有商量的馀地,何况她其实也不想离开他,想留在他身边。
「就照原先协议的,我留在你身边服侍你一年,一年後放我自由,以後咱们各分西东。」她心酸酸地说道,但为了他好,不得不这么要求。
他沉重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後攒紧眉,张开眼来--
「就一年,随你吧!」这回应得非常之不甘愿。
他的妥协让她破涕为笑。「我们得打勾勾,不准反悔哦。」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打什麽勾勾。「要打勾勾总得下来吧,我的手可没那麽长,能伸到墙上去和你勾手。」
他往前迈一步,展开的双臂从头至尾都没收起来过,等著接住她这愚蠢固执的小混蛋。
「接好哦,我要跳了。」咧嘴一笑,她像一只刚学会飞的小雏鸟,笨拙地挥动双翅往下跃去。
小黑鸟往下飞去,准确地钻入大鹰的怀中。
他接个正著,脚步因她的冲击而显了颠。一颗紧张担虑的、心终於落了地,他紧紧地将她揉进怀里,顺著往後显去的脚步躺到草地上,当了她的肉垫。
「你真厉害,接得真准耶……」趴在他胸上,小脸兴奋地抬起,清莹水眸望进他深邃的黑色眸瞳中。
「你这蠢蛋,看我怎麽收拾你--」他紧张得要命,而她还一脸兴奋。
秦鹰烈气结,神俊的脸庞线条绷得死紧,突然张唇咬住她兴奋嚷嚷的小嘴,封住她的甜美,舌尖霸道地撬开那两片娇嫩唇办,长驱直入占有了她的柔软。
两人缠绵拥吻,梅林里被一片暧昧氛围包围住。
「少爷、少爷--我找到梯子了……呼、呼……」罗齐手上抱著笨重木梯,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林子里。「啊--少爷……阿律……你们两个……」
一声像杀猪般的尖叫声从梅林深处传出来,罗齐撞见了少爷和「阿律」抱在一起,在草地上打著滚,激烈地拥吻著……
「这怎么可能?!我跑昏头了吗……」
砰--罗齐抱著木梯也倒向草地上,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