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灵镜作坊大门深锁,似是久无人居,所以赵莞清他们还是决定先回到王记镜作坊,先搞清楚灵镜作坊的来历再说。
镜灵在见到灵镜作坊后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她只记得自己似乎和灵镜作坊有非常深的渊源,但其他的她还是想不起来。
“那灵镜作坊怎么看起来像是荒废了?”鞍作俊彦又问。
“好几年前他们的坊主好像出了什么事,灵镜作坊突然关门,里头的人全都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赵莞清和鞍作俊彦对望了一眼,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点线索,却卡在灵镜作坊早已人去楼空,想要询问镜子的来历也无从问起。
真是令人丧气的发展,再这样下去,他们该如何查明镜灵的身世?
王峋见他们俩已经不再剑拔弩张,突然扬起有些暧昧的笑,“司马大哥,你和赵姑娘……和好了?”
鞍作俊彦和赵莞清突然一阵尴尬,鞍作俊彦不想回答这种问题,直接拍了王峋额头一记,“小孩子别多嘴。”
“哎唷!”他哪里小?他都已经十八了!接下来的数日,鞍作俊彦又出门几趟,去灵镜作坊附近的商家问问,看能不能多问出一些线索来,结果同样所得不多。
问不到想知道的事情,他又回到王记镜作坊,才一回到镜作坊的大门前,一辆停在门墙边的马车马上有所动静,看来已等待他多时。
“司马公子,请留步。”
镜作坊的大门才刚被他开了一小缝,他回头朝马车的方向望过去。
紧接着坐在马车内的美艳少妇下了车,笑着对鞍作俊彦行礼,“司马公子,咱们可终于又见面了。”
她是谁?鞍作俊彦对她没什么印象,只当她也是求见镜仙女的人。“夫人是想求见镜仙女吧?镜仙女近日不堪负荷,正闭关休养,夫人请回吧。”
“奴家并不是来见镜仙女,而是来见司马公子的。”
“咱们素不相识,夫人为何要见在下?”
美艳少妇一愣,她对自己的美貌可是极有自信,只要是男人,见过她一次,就绝不会忘了她,鞍作俊彦对她全无反应对她来说可是一种耻辱。
不过她还是漾着笑,努力挽回劣势,“司马公子,多日前奴家在路上因日烈头暈,幸得公子帮助,公子可回想起来了?”
经她这么一说,鞍作俊彦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当时那名少妇到底长什么样子,早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原来是当时的夫人。不知夫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当时奴家已经说过,事后会好好答谢公子一番,只不过公子并未留下大名,奴家可是花了好一番心力才打听出来,原来是司马公子救了奴家。”
鞍作俊彦记得自己当时也说过并不需要什么答谢,所以美艳少妇的再度出现,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困扰。
“夫人不必多礼,小事一件,根本不必夫人大费周章前来道谢,在下承受不起。”
“不,商人首重信诺,只要说出口,就一定要做到。”美艳少妇顿了下,才笑着解释,“奴家的丈夫是做生意的,自然也沾染自家丈夫做生意的习性,请公子别觉得奇怪。”
“不会。”
“奴家夫君姓朱,那日奴家回去之后,向夫君提了司马公子相助之事,便交代非得好好摆一桌酒席谢过司马公子不可,为了表示诚意,便由奴家亲自送请帖来了。”话说完,朱夫人就将一封请帖从袖中抽出,递到鞍作俊彦的面前。
鞍作俊彦微蹙眉头。只是顺手把她扶到路旁,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摆酒席道谢?这肯定有问题,没这么简单!
“司马公子,请别误会咱们对你有任何意图,夫君是个豪气之人,又爱五湖四海广结友人,才会如此小题大作。”朱夫人见他戒心十足,迟迟没有把请帖接过手的打算,继续说道:“仅此一次,摆过酒席谢过之后,奴家便不会再来叨扰公子,请公子放宽心。”
鞍作俊彦考虑一会,最后还是收下朱夫人的请帖,朱夫人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在上马车之前,她还特地对着鞍作俊彦回眸一笑,那媚眼勾呀勾的,要不是鞍作俊彦对美女早已免疫,恐怕很难不动摇。
等马车离开之后,鞍作俊彦转身入屋,没想到他才一踏入门,门后顿时出现一张臭脸,吓了他好大一跳。
“你千万不要去。”
鞍作俊彦愣了一下,表情不变的反问:“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没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在门后听。”正在“闭关休养”的赵莞清继续臭着一张脸,才不承认偷听这种事情。
她只是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就来到前院,有事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不料会听到他和朱夫人的谈话。
“你真要去赴那个朱夫人设的酒宴?”她靠着微开的门缝见到朱夫人的样貌,不但年轻又美艳,还不时朝鞍作俊彦抛媚眼,她心中马上生起一把没来由的火,烧得她非常闷,感到很不是滋味。
“都收了人家的请帖,不去就是失礼了。”鞍作俊彦将门关妥,往屋内走进去。
赵莞清也赶紧跟到他后头,“但那个女人分明就不怀好意,想引你过去肯定没那么简单。”
不是她爱乱想,而是这么美艳又拚命抛媚眼的女人邀他赴宴,十之八九是觊觎他的男色啊!
说什么摆桌酒席请客,肯定是把鞍作俊彦骗过去之后,把他“吃干抹净”。她都已经要和男人抢男人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美艳的女人来搅局,她有没有这么命苦?
“与其拒绝她这一次,反倒引来她之后无数次的骚扰,我宁愿一次就把这个问题解决。”
“所以你就宁愿让她吃豆腐?”
鞍作俊彦终于停下脚步,以一种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瞧着她,“你现在是在吃醋?”
“我……我吃什么醋?”她心一慌,马上反驳,没脸承认。
“吃我答应赴朱夫人的约的醋。”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事情,他见多了,甚至到无感、不屑一顾的程度,但此刻他却感到莫名得意,甚至觉得赵莞清那气呼呼到像是快跳起来的模样挺可爱的,逗得他很乐。
她越是紧张,他内心深处那股愉悦感就越是畅快,潜藏在体内的恶劣因子也想趁机欺负她一番,故意让她继续提心吊胆下去。
所以他也不打算告诉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见多了,他也不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他有自信无论朱夫人想耍什么花招,都应付得来。
而她又怎能肯定朱夫人看中的真是他的人,而不是他背后所附带的其他价值,例如……他的经商才能?
“谁要吃你的醋?”她一边羞红着脸辩解,一边快步“逃”进屋,暂时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免得尴尬,“自恋狂,你要去就去吧,我不想理你了。”
她一逃跑,屋内就传出鞍作俊彦难得朗笑的声音,害她更感到丢脸,急急跑回自己的房里,暂时不想出房见人了。
“可恶,我的心跳得这么快干什么?”她努力压着悸动狂跳的心房,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脸蛋泛起红艳之色,又气又恼。
要承认喜欢一个人这么困难?如果她大大方方的倒追他,将他手到擒来,或许现在就不必只能在一旁猛吃醋,可恨的没立场阻止他去见其他女人。
懊恼呀……不甘呀……怨恨呀……
“司马公子愿意赏脸大驾光临,奴家真是感到万般荣幸。”
几天之后,鞍作俊彦照着请帖上头所写的时间赴约,当他来到请帖所写的朱府门前时,朱夫人便亲自来到大门迎接,特别妆扮过的她更是艳如绝色牡丹。
但对于她的特别打扮他依旧无感,一如平常的对她行礼,“打扰了。”
“快别这么说,请公子随奴家入内吧。”
鞍作俊彦跟着朱夫人进屋的同时,也暗暗打量朱府情况,朱府的宅邸看起来很正常,没什么异样,有异样的是府内的下人似乎少得可疑?
依照朱夫人身上衣裳的布料,就算不是顶好,也非平常人穿得起,所以他一路走来只见到一个守门的男仆,却没见到其他丫鬟走动,让他开始有所警戒。
这朱夫人果然有问题,而且恐怕问题还不小。
明知有问题,鞍作俊彦依旧保持万分镇定,提高警觉,随时准备见招拆招,务求全身而退。
他随着朱夫人进到屋里,屋内已经摆好一桌酒席,同样没有任何丫鬟在场,好似整座朱府现在只有朱夫人和刚才那个门仆。
桌上的酒菜色香味俱全,一进屋就闻到了,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薰香,那味道一多,反倒显得杂乱。
朱夫人领着鞍作俊彦来到桌边,“司马公子,请坐。”
鞍作俊彦没有迟疑的坐下,而朱夫人紧接着在他身旁入座,迳自替他倒起酒来。
“这场酒席怎会只有夫人一人?似乎和当初夫人对在下所说的不太一样。”他不禁猜想,难道还真让赵莞清给猜中,朱夫人真是如此肤浅的女人,就只为了他的脸皮?
“奴家丈夫因为忙生意有所耽搁,慢一会儿才会回府,就先由奴家招呼公子吧。”
对于朱夫人替他倒的酒,他可没有碰的打算,甚至连眼前这一桌菜也在他的戒备范围内,就怕对方在里头动什么手脚。
“主人尚未归来,客人又怎好先入酒席,不如咱们就一起等待朱大爷从外归来吧。”鞍作俊彦打算先使出拖延大法。
“行。”朱夫人笑意盎然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