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艳,阿义,我回来了。”欧阳禹昊飞身落地,来到房前敲了几声。
但房里完全没有动静,他狐疑的又敲了几下,门扉顺着他的力道向内开敔。
皱了皱眉头,他推开门跨进门槛,只见一室清静,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我说笨徒弟,这房间看起来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呢。”杜千天搓着下巴,偏头笔向笨徒弟。
“奇怪了,阿艳明明住这间房……”欧阳禹昊有些慌,转身冲出房门,来到隔壁直接推开门,一边走进房里一边喊着,“阿义、阿义!”
杜千天跟了进来,扫了室内一圈。
“我说笨徒弟啊,这间房好像也没住人的样子呢,你要不要去问一下雷明锋,人是被他们送到哪里去了啊?”
欧阳禹昊一惊。
“师父,你认得雷总管?你怎么会知道是他们把人送走的?”
“雷明锋喔,有几面之缘啦,不熟不熟。”杜千天挥挥手。“不过你的第二个问题嘛,很简单,你不是说你的阿艳身受重伤吗?那个叫阿义的弟弟也不是练家子,这伤的伤、弱的弱,除了被雷明锋他们送走之外,他们难道还能插翅飞走啊?”
“杜千天,没想到你隐居数十年,脑袋还没变笨嘛!”雷明锋——雷总管缓步定来。“方才卫士报告,有不明人士闯入,我才在想是何方神圣呢,原来是当初名满天下的杜千天,真是稀客,怎么想重出江湖吗?”
“没的事,我啊,只是想来看看这笨徒弟是不是又被骗了。”杜千天斜睨了一眼欧阳禹昊。“往常被骗些身外之物是无所谓,反正人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这次不同哪,我担心这笨徒弟连心都被骗走了,人无心可是活不下去哪!”
“雷总管,阿艳他们人呢?”欧阳禹昊没有心情听两个老人家叙旧,也没心情理会师父的调侃嘲弄,他只想知道阿艳他们到哪里去了。
“苍鹰,那天你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出发回京。”
“回京城了?!”欧阳禹昊错愕的张着嘴,脑袋有点糊涂了,怎么会呢?“可是……阿艳不是还昏迷着……”
“林大夫说没问题的,出发前姬姑娘也有醒过来,她也没有反对。”
“啊?”欧阳禹昊呆了,反应不过来。
“笨徒弟,为什么这种状况听起来,好像是人家迫不及待的想摆脱你,趁你前脚离开,后脚就赶紧溜了?”杜千天凉凉的说。这笨徒弟笨归笨,可也是他心头的一块肉,这些话他若不替他点明,凭笨徒弟自己是绝对不会联想到的。
唉!不过笨徒弟向来只会傻傻的被人利用,没了利用价值就被甩,想来也已经习惯,无所谓了吧!
“不会的,他们不是那种人,师父,你不要胡说!”欧阳禹昊倏地大吼。
“唷!原来你也知道怎么发脾气喔!”杜千天这不可是开了眼界,但也不爽极了。“笨徒弟,这是你对师父应有的态度吗?就算师父说错话好了,你也不可以这样没大没小的对师父吼啊!更何况,你就真的确定师父说错话了?他们离开是事实,否则你说啊,他们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要抱着重伤匆匆离开这里?嗄?说啊!”
欧阳禹昊想不出来,可是……
“反正阿艳不是那种人,师父,你不认识他们姐弟,你不了解他们,阿艳常常骂我笨,气我被人利用,吃亏也不在意,她很为我着想,她对我很好……”他握紧双拳。“你不要诬蔑他们,他们匆匆离开一定是不得已的……”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倏地转头瞪向雷总管。
雷总管心一跳,喔喔,苍鹰的眼神有点恐怖呢!
“雷总管,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强行带走他们,是你们把他们藏起来的,对不对?!”欧阳禹昊逼近,“他们在哪里?你们把他们姐弟怎样了?”
“苍鹰,他们是真的回京城了。”雷总管退后一步,镇定的说。“我们堡主和二公子亲自前来,在他们完全自愿的应允下护送他们回京,不仅帮他们处理事物,还带姬公子进宫接受封爵,姬公子在两天前已经正式继承平南王的爵位,至于姬姑娘则已是平南公主,大概明天皇榜就会贴出来公告天下了。”
欧阳禹昊呆楞楞的张着嘴,杜千天见状,怜悯的拍拍他的肩,看来笨徒弟这回又被利用了,可怜哪!
“那……阿艳的伤势怎样了?”是公主了啊,不再是他的阿艳了……
“听说已经能起身,也能进米食了,恢复得很好,虽然双脚无力,可是只是暂时的,皇上还派了一名御医暂时住进平南王府,帮平南公主疗伤。”雷总管有问必答,而且答得巨细靡遗。
杜千天斜睨着雷明锋。去!远在京城的事,这家伙还知道得真清楚哪!
“有御医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是吧?
欧阳禹昊心涩涩的、苦苦的,阿艳已经是公主了,看来皇上也很重视他们,还派了御医呢!他应该为他们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头会这么苦呢?闷闷的、沉沉的,就好像有人在上头绑了绳索似的。
“可惜,公主额上的疤怕是消除下了了。”雷总管突然一叹。“这么美的一位姑娘却破了相,真可惜啊!”
欧阳禹昊几乎跳了起来。
“不是有御医吗?”他急问。
“御医又不是神,他说了,伤口又深又大,顶多让疤痕浅些,但要完全消除是不可能的。”雷总管摇头。
“师父,给我百花蜜酿膏!”他回身抓住杜千天。
“喂喂,你该不会打算拿我珍贵的百花蜜酿膏去给那个利用你、抛弃你,回去享受荣华富贵的女人吧?”杜千天不敢置信的问。
“师父,我已经做到你开的条件,喝掉了三坛醉美人,你答应给我的,不可以反悔!”欧阳禹昊坚持,虽然第二杯酒下肚之后,他就没了意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喝完三坛酒,可是喝完就是喝完了。
“快点儿,我要赶到京城去。”
“你这个笨徒弟,你到底要吃亏到什么程度你才会醒悟啊!”
“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就开心,开心怎么会是吃亏呢!”欧阳禹昊认真的说。“师父,快点给我,那盒百花蜜酿膏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你……你这个笨蛋!”杜千天没辙,从怀里掏出一盒百花蜜酿膏塞进他的手里。“去去去,把我的百花蜜酿膏拿去浪费掉好了!”
“多谢师父。”欧阳禹昊高兴的收下,随即急匆匆的离开。
“真是的,这么急,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见他,或者他见不见得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杜千天嘀咕,视线瞥向一旁的雷明锋。“我说老雷,你这么玩我的徒弟,很爽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雷明锋耸耸肩。
“哼哼,不知道是吗?我也不知道你这个闷葫芦何时变得这么多话了。”杜千天哼笑。“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也就别装傻了,说吧。”
雷总管淡淡一笑。“既然心知肚明,那么咱们就心照不宣,不用说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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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光艳靠卧在床头,身后被塞了几个软垫,由着侍女一口一口的喂她喝药,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却依然掩不住她心中的苦闷。
那个笨蛋,当真对她不闻不问了?
她不相信他真如阿义所说,知道他们不需要他施恩行善之后,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在她床前说的话,她依稀都有听见,是他喃喃不绝的声音将她从黑暗中拉回来的,他说他喜爱她的!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愈来愈不确定了,她常忍不住自问,他真的说了那些话吗?也许,那只是她在做梦。
侍女喂完药,将空碗放到桌上,开始帮她按摩无力的双腿。
御医说可能是因为摔到脊椎,造成她的双腿暂时性麻痹,需要天天按摩,佐以药材来疏通血路。
知道自己的双腿不是废了让她松了口气,想到清醒之后第一次察觉双腿使不出力时,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让欧阳禹昊知道的话,他可能就不会离开她了,这念头让她觉得有些汗颜,自己竟然想利用他的善良绑住他!
可是,也因为如此才让她醒悟,对他,已经不只是喜欢而已。
他……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连等她清醒都等不及呢?
“公主,奴婢弄痛您了吗?”侍女焦急的问。
“什么?”姬光艳回过神来,不解的望着侍女,奇怪怎么视线这么模糊?
“公主,您哭了,是奴婢弄痛您了吗?”侍女拿出手绢替她拭泪。
她哭了?
接过侍女的手绢,抬手一摸,一片湿冷。
呵!伤心啊……
“不,你没弄痛我,你忘了,我的腿还不太有感觉,如果你能弄痛我,可是大功一件呢。”姬光艳安抚惊慌的侍女。
“公主,您不用担心,御医说了,您一定会康复的。”侍女一边开始重新按摩,一边安慰道。
姬光艳但笑不语,如果告诉侍女,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是不是残废了,侍女心里一定会认为她只是在逞强吧!
没有人会不在意的,可是她确实不在意,她并不想去探究原因,反正御医说了会康复,所以在不在意已经不重要了。
“公主,就奴婢看来,风二爷应该也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不管是您的腿或是您额上的伤疤,风二爷看来并不介意的。”侍女又低声劝慰。
姬光艳楞了楞,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风汐海?
“公主不信吗?”侍女误会了她怔楞的表情。“是真的喔,我们这些奴婢看得可清楚了,风二爷人前人后对公主都是一样的态度,而且风二爷还常常到王府来探望公主,对公主可是真心真意的。”
姬光艳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误会她和风汐海之间的关系了。
她和风汐海之间是很单纯的兄妹感情,他曾说过他虽然有一个异父妹妹,可是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他很喜欢他们姐弟,所以就认来当弟弟妹妹疼爱。
风汐海是个开朗豪爽的人,虽然有些见钱眼开兼死要面子,可是对他们姐弟很照顾——只要不是叫他吐钱出来,或是打扰他赚钱的机会,基本上叫他做什么都没二话。
想来,风汐海也一直告诉她,以苍鹰的个性不可能会“抛弃”他们,一定有什么误会才对。
她其实也是这么相信,只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让他匆促离去。
听着侍女喃喃说着风二爷有多好、有多棒,有多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姬光艳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解释的意思,心思慢慢的飘向那个让她挂心的呆瓜。
没有她在身边,他肯定又傻傻的任人讹诈欺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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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禹昊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向路人打探平南王府的所在位置,没想到听到更多属于阿艳的流言,举凡破相了、双腿废了、失节了、残花败柳……等等,听得他忧心忡忡的赶往平南王府外,心急的求见平南公主。
“见公主?”守门侍卫语气轻蔑,眼神不屑。“公主是你们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想见就见的吗?快滚!”
“侍卫大哥,在下与公主乃是旧识,你若不信,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欧阳禹昊求见,若公主不见,在下便无话可说。”欧阳禹昊温和的说。
“如果每个人要见公主,我们都进去通报,到时扰了公主静养,我们有十颗脑袋也下够砍!”侍卫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我们已经见多了,快滚吧!”
“侍卫大哥,在下不知你们口中的‘我这种人’是何意,不过我真的是……”
“是公主的旧识,是公王和平南王落难之时,伸出援手、帮助他们的人,对不对?”侍卫接口。
欧阳禹昊怔楞。
侍卫见他的表情,嘲讽的嗤笑,“哼,所以我说,像你们这种人我们这几天见多了,头两天我们还傻傻的通报主子,结果呢?被主子给责骂了!”
勇可是我真的是啊!”欧阳禹昊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是可以偷偷潜进去,可是他不想这样。
“你们这种人真的是无耻至极,看我们主子发达了就想趁机捞一点油水!哼!想攀权附贵也要看看自己有什么条件、有几两重,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啊!”
欧阳禹昊无言,侍卫们说得其实没错,阿艳现在是身分高贵的公主了,实在不是他这种身分的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还不快滚,再杵在这里,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侍卫威吓。
“好,我这就离开,不过想劳烦侍卫大哥,帮我转交一样东西给公主。”他伸手进怀里取出百花蜜酿膏。“这是……”
“去去去!这种破烂东西只会脏了公主的眼,公主要什么还怕没有吗?”侍卫挥手打掉欧阳禹昊伸出的手,他手中的药膏凌空脱出聿中。
欧阳禹昊手快速一伸,接回被打掉的百花蜜酿膏。
“侍卫大哥,这膏药对公主的伤很有效……”
“快滚!”侍卫才不管他说什么只急着把他赶走,这时有一匹马接近平南王府,眼尖的侍卫瞧清楚马上的人,立刻推开欧阳禹昊,恭敬的上前迎接。“风二爷,您来探望公主啊!”
风汐海跳下马,亲切的对侍卫们微笑。
“是啊,有劳两位了。”将马匹交给侍卫,他踏上阶梯,视线落在阶梯旁的欧阳禹昊身上。
苍鹰!
呵呵,他可终于找上门了!
“这位是?”风汐海故意问。
“回风二爷,只是个痴心妄想求见公主的贱民,我们正要将他打发走,可他却死皮赖脸的,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侍卫赶紧禀告。
“这样啊!”风汐海垂眼睥睨着欧阳禹昊。“大门口的,别让这种人杵在这儿,有损平南王府的颜面,尽快赶走便是。”
“风汐海,你该知道我是谁,也该知道我与阿艳的关系才对!”欧阳禹昊立即说,就他所知,风汐海是个消息极为灵通之人,没有他想知道却查不出来的事,想必在他们前去接阿艳姐弟回京之前,就已经巨细靡遗的查清楚所有的细节,包括他的存在。
此刻,他已经不奢求见到阿艳,他只希望百花蜜酿膏能送到她手上便好。
风汐海笑望着他。“我是什么身分,你又是什么身分,为什么我该知道你是谁?你是江湖名门之后?还是富商贵胄?抑或是朝廷重臣吗?”
欧阳禹昊抿唇,他的几句话,就将两人的身分高低清清楚楚的划分开来。
就算同为赏金猎人,但是风汐海不论是家世、才学、能力都是顶级的,而雷风堡在皇上心中,也远比任何皇亲国戚、朝廷重巨还被看重,所以侍卫的态度才会与他的有天壤之别,他想,在所有世人眼中都是如此吧!
“没事的话,我要进去探望艳妹妹了。”风汐海风度翩翩的微一点头,便旋身踏进大门。
朱红大门在风汐海踏进之后立即被关上,侍卫立刻又驱赶他。
“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休说捞到什么好处,不要丢了小命就万幸了。”侍卫好心的劝告。
他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好处,他只是……
“糟了,平南王回府了,你快走吧!被平南王看见准会被降罪的!快走!”侍卫瞧见主子的轿子回府,立即推开欧阳禹昊恭敬的上前迎接,没有注意到欧阳禹昊只是退了两步,没有真正离开。
随轿的侍从掀开轿帘,姬光义弯身走出轿子,一起身,就看见立于前方不远处,一身风尘的欧阳禹昊。
他讶异的睁大眼,随即漾开一抹仆从们从未见过的纯真笑容。
“欧阳大哥,你终于出现了!”
在仆从们与侍卫们惊异的眼光下,姬光义亲自领着欧阳禹昊踏进平南王府。
占地广大的府邸,错落着经过特别规划设计的假山庭园,依着四季不同造景,华丽而下俗,美也!
相形之下,之前他们住的屋子,连平南王府的茅房都不如。
行进间,欧阳禹昊拿出百花蜜酿膏交与姬光义,并说明其用处。
“原来……”他恍然大悟。“欧阳大哥回荒谷是为了取这药膏?”
“是啊,这药膏对活肤生肌去疤非常有效。”
姬光义忍不住一叹,“欧阳大哥,你为什么不交代清楚呢?你那样匆促离开,什么也没说,才会害我们误会你急着想摆脱我们!”
“什么?”欧阳禹昊错愕。“我怎么会想摆脱你们?我不是告诉你我要回荒谷吗?”
“没错,你是告诉我要回荒谷,可是没告诉我你回去的目的,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一去不回?”姬光义翻了一个白眼。
“我……没说吗?”他不太肯定的问。
“没有。”
欧阳禹昊张着嘴,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没交代清楚。
“欧阳大哥,你回到雷风堡分部之后,知道我们回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很惊讶,很担心阿艳……不,我是说公主,我很担心公主的伤势,想不通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开。”欧阳禹昊老实的说。
“这是这样?”
“嗯,就这样,有什么不对吗?”欧阳禹昊疑问。
正常人应该会认为他们利用他,等他没了利用价值,就趁机摆脱他了吧!
不过欧阳大哥确实不是什么正常人,他这种烂好人根本不会多想什么,而且就算有人分析给他听,他也会一笑置之不在意吧!
可是……为什么欧阳大哥显得这么生疏见外?
“阿义,你姐姐的双腿真的不能走路了吗?”
姬光义抬眼望向他,欧阳大哥听到流言了?
“你在意吗?”他不答反问。
“我当然在意!”欧阳禹昊皱眉。
姬光义先是楞了楞,随即了解他会错意了。
“欧阳大哥,我的意思是,姐姐的双腿废了,你会介意吗?”
“阿艳她真的……”欧阳禹昊的表情好心疼、好心痛。“阿艳她很伤心吗?她脾气那么倔强,知道自己变成这样,一定……很痛苦,她还好吗?”
看来欧阳大哥还是没听进他的问题嘛!姬光义在心里失笑,不过欧阳大哥的样子已经给了他答案。
“欧阳大哥,我带你去见姐姐。”姬光义突然转了个方山冈,朝姬光艳寝楼的方向走去。“姐姐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这……好吗?刚刚风汐海来了,我去会打扰到他们吧!”欧阳禹昊有些犹豫。
姬光义挑眉。“风二哥又来了?”
“风汐海常常来吗?”他的声音有些儿闷,不过自己并没有察觉。
“嗯,他天天来探望姐姐,走得挺勤的。”姬光义偏头望向他。“欧阳大哥,你若不努力一点,可要错失良缘了。”
欧阳禹昊沉默了,阿艳是他的良缘,可是……他会是阿艳的良缘吗?
“到了,前方就是姐姐居住的院落。”姬光义拉着他走进拱型洞门,阻止奴仆通报,来到姬光艳的房门外,抬手正准备敲门,却被欧阳禹昊伸手制止。
姬光义狐疑的望向他,却见他透过微敞的窗户望着室内。
那儿,姬光艳正靠卧在窗前的舒适大躺椅上,腿上覆盖着毛毯,而风汐海则坐在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桌子,上头摆放着棋盘,两人正闲适的在下棋。
他看不到阿艳的表情,只瞧见他们偶尔低低交谈一句,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从他们不时凑近的两颗脑袋,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亲昵。
风汐海不可能不知道市井那些不堪的流言,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在乎,还对阿艳很好……
欧阳禹昊表情有些欣慰,眼神却有些黯然,因为他知道,阿艳的良缘,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