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黄昏,景色迷人的“宣氏庄园”被一片迷蒙的橘色氛围笼罩。
这个季节是“宣氏庄园”千金宣郡瑶最爱的季节,她总爱窝在美丽的庭园里吹着凉风,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空气,铺上舒适的瑜伽铺巾,在黄昏景致的围绕下进行她最爱的瑜伽运动,跟她感情很好的爷爷则会坐在一旁的摇椅上乘凉,边和她闲话家常。
但一星期前,一切都变了调,从那天起,她再也见不到心爱的爷爷了。
掌管家族一切的爷爷突然间因为心肌梗塞过世,这个噩耗在上星期六上午十一点半传至宣郡瑶耳里,让才刚离开庄园不到两小时的她措手不及。
那天出门前她才跟爷爷一起在庭院里散步,还跟爷爷约好一起吃午餐,但噩耗说来就来,一切快得那样令人手足无措。
当时正在好友杜馨蕾店里的宣郡瑶听到消息全身颤抖,太过伤心震愕的她早已失去冷静,由杜馨蕾开车载她赶回庄园。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但终究还是来不及见爷爷最后一面。
爷爷过世已经是一星期前的事了,今天是爷爷的丧礼,仪式简单肃穆且低调,宣家的亲戚跟爷爷生前的至交好友都可以理解,爷爷一向不爱热闹,喜欢清静,因此一切从简的丧礼在低调却庄重中结东。
爷爷已经离开了,但宣郡瑶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丧礼后她就一直坐在爷爷房间外的起居室沙发上,眼泪不停地从她美丽的雪颜滑落。
当天赶来庄园的医师说,爷爷走得很快,痛苦的时间并不长,这算是值得欣慰的,所以要她别太难过。
宣郡瑶却无法收拾起难过的心情来面对爷爷已经去世的事实,她已经哭了好几天,此刻陪在她身边的管家和佣人也个个红着眼眶,大家心情都很哀伤,起居室内的气氛十分低迷。
“宣小姐,请节哀顺变。基于职责,我必须向你报告,宣老先生在三个月前立下了一份遗嘱,必须由你亲自过目。”前来参加丧礼的律师欧阳力齐,今天带着宣老爷的遗嘱前来。
纵然宣家家大业大,宣老爷这边却人丁单薄。宣老爷虽有其它兄弟,可上一辈老早就分家:而宣郡瑶的母亲几年前自杀身亡,父亲再婚后来年也跟妻子在一场车祸意外中双双去世,因此宣老爷身边就只剩宣郡瑶一个直系亲属了。
如今宣老爷辞世,偌大的宣家庄园只剩宣郡瑶孤单一人。
虽然此刻气氛哀伤,宣郡瑶的心情一直处于难过之中,实在不宜谈任何事,但身为律师的欧阳力齐却不得不出面,毕竟这是一份很重要的遗嘱,攸关宣郡瑶小姐继承“宣氏”庞大财产的权利。
宣老爷当初立下遗嘱时还特别叮咛交代,一旦他离开了,在丧礼后务必尽快向孙女宣布遗嘱,好让她有充裕的时间准备,应付接下来该面临的事。
而今宣老爷的丧礼结束,一切忙碌皆已落幕,欧阳力齐才跟宣郡瑶提起这件事。
但坐在米色沙发上,穿着素雅黑色洋装一脸苍白的宣郡瑶却好像没听见,只见她像尊哀伤的洋娃娃,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秋色。
这是爷爷生前最爱的位置,他每天起床后都会在这里坐着,欣赏窗外的四季景致,而她只要一起床就会来找爷爷,陪爷爷一起到餐厅吃早餐,吃完后一起到院子里散步。
但如今,爷爷却不在了。
想到这里,她心一酸,珍珠般的眼泪再次成串的滑落雪腮。
“宣小姐,你必须赶紧收起哀伤的心情,务必在今天把这份遗嘱看完,因为接下来你将面临一件棘手的事,若不快点行动,恐怕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撼。”欧阳力齐不得不直说了,先前不提遗嘱是希望宣郡瑶能有足够时间筹备丧礼,更是因为宣老爷的交代。
宣老爷的担心是对的,刚逢噩耗的那几天宣郡瑶伤心到听不进任何事,但如今丧礼已经结束,该是冷静处理遗嘱的时候了。“宣小姐,宣老先生这份遗嘱里的继承人除了你之外,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初子御。”
听闻这名字,伤心欲绝的宣郡瑶终于慢慢转头,将目光移到欧阳力齐的脸上。
“……你刚刚说谁?”眼角还泛着泪光的她眼神蓦地一凛,粉白的唇轻颤地吐出问句。
“宣老先生在遗嘱里,把宣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了初子御。”欧阳力齐铿锵有力的又重复一遍,以他对宣郡瑶和初子御之间关系的了解,相信这个名字可以让伤心欲绝的宣郡瑶振作起来。
听闻欧阳力齐宣布的事项,她眼里的哀伤转为震惊和不敢置信。
爷爷明知道她恨透了初子御,怎么可能会将他列入遗产继承人之列?他跟宣家没有任何关系,他没资格拿走宣家的财产!
惊愕过后,宣郡瑶空洞的眼神缓缓消失,她像女王一样骄傲地站起来,优雅地走到窗边,深呼吸一口气力持冷静之后,慢慢地转过身对欧阳力齐说——“我绝不允许他拿走宣氏集团的股份,他没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