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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孕重逢(下) 第十二章 进耿府学当主母(2)

  隔天一早,陶欣然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昨晚太想念耿钰棠,没有睡好,耿夫人以为她人不舒服,便让她休息一天,陶欣然不想显得太娇弱,坚持自己可以继续,还被耿夫人训了,只好摸摸鼻子休息了。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睡不着,她走出了房间,坐在凉亭内的石椅上歇息。

  杏梅端来汤药,笑着道:「欣欣,耿夫人让人煎药来了,说是安胎用的,瞧,她很关心你呢!」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她和陶欣然两人培养出好姊妹情谊。

  陶欣然这么开朗讨喜的性子,谁不喜欢呢?私下她都是直接唤她小名欣欣。

  「是啊,耿夫人对我很好,她只是刀子口豆腐心……」陶欣然端过碗想喝药,扑鼻的药味却让她脸一撇,将汤药搁在一旁石桌上,「一定要喝吗?我只是没睡好而已……」

  「当然要喝,喝了这对身子好,欣欣,你就听话喝药吧。」杏梅从腰间的暗袋里拿出一包花生糖,「喝完药再吃糖吧!」

  陶欣然将这花生糖拿了过去,兴奋的道:「杏梅姊,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花生糖,哪里买的?」

  「怀孕时总会突然很想吃某样东西,我听你念着这花生糖念了三天了,还不知道吗?」杏梅朝她眨了眨眼道:「我跟府里的人关系不错,托人买的。」

  「杏梅姊,谢谢你,我马上喝药……」陶欣然心甘情愿的喝起药来,同时也感到落寞,耿钰棠在时,她爱吃什么他都会为她买,可现在他离开她好久,她真的好想念他……

  「你不是春花的儿子小四吗?在偷偷摸摸看什么呢?」

  陶欣然听杏梅突然一喊,抬头一看,就见有个年约三岁的男童躲在凉亭外的草丛里偷看,长得还颇讨喜可爱的。

  「我想吃花生糖……」男童怯怯地道,马上被后方追来的娘亲捉个正着。

  「那不是你的花生糖,不能吃!」她教训小孩后,朝凉亭内的陶欣然道:「陶姑娘,抱歉呀,我孩子闯了进来,打扰到您休息了……」

  陶欣然并不觉得被打扰,反而感到很新鲜,入住耿家后,她能说话的对象只有杏梅,能结识新朋友多好。

  「不,完全不会打扰的。」陶欣然笑咪咪道,朝孩子招了手,「你叫小四吧,花生糖分你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春花听闻过大少爷和这位陶姑娘的事,心想这陶姑娘肯定长得美若天仙,才能让大少爷成了痴情种,下人们私下都对她很好奇,没想到她本人虽然称不上美若天仙,但个性很好很亲切,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

  「娘,我可以吃糖吗?」小四睁着圆滚滚的眼问娘亲。

  春花不好再拒绝,松开了他,「去吧!」看怀里的孩子立即飞奔到凉亭内,把糖看得比娘亲重要,她无奈的笑了笑。

  陶欣然将花生糖分给小四吃,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问道:「好吃吗?」

  「嗯,好好吃!」小四好奇地盯着她的肚子看,「姨,你的肚子好大,装着什么呀?」

  陶欣然和杏梅、春花同时笑了出声。

  「装着小肉包啊!」陶欣然慎重其事的道。

  「肚子里有肉包?」

  别说小四愣了,春花也是一愣,只有杏梅忍不住笑翻了。

  「开玩笑的。」陶欣然微微笑了笑,摸了摸肚子道:「姨的肚子里有小娃娃呢,是个比小四还要小的小娃娃,小肉包是他的乳名。」

  「肚子里有小娃娃……小四好想看小娃娃啊!」小四欢喜的道。

  「嗯,很快姨就会生下小娃娃了。」

  「姨,这又是什么,黑不咚咙的?」小四又好奇地问。

  陶欣然蹙蹙眉,差点忘了还有这碗汤药,「这是姨的药。」

  「姨生病了吗?我娘说生病了就是要喝药,姨快点喝药吧!」

  陶欣然的唇角抽了抽,她真的很不想喝药,但面对孩子天真无邪的双眼,只能做好榜样的喝药了。

  杏梅见状,再一次掩着嘴偷笑。

  此时,不远处的一隅,汪氏就这么看着凉亭内的陶欣然,看到她和孩子的互动,听进他们的对话。

  「夫人,这陶姑娘看起来很喜欢小孩,看来她会是个好母亲。」位于汪氏身侧的洪嬷嬷夸赞道。

  「她也比我想像中聪明许多,又有耐心,吃得了苦。」汪氏点点头,对陶欣然有着一定的肯定。

  她会带着陶欣然进佛堂念佛,教她府里的庶务,还有学看帐本,这些妾室不需要学的东西,自然有她的用意,她想看看儿子非要娶的女人有多大的能耐,所以什么事她都想让她学习看看,只要她有一项做不好,她就有理由向儿子说她不足以当上耿家少夫人。

  意外的,她发现她吃苦耐劳,可以跪上一个时辰念佛,本身也识字,对数字很敏感,个性又乐观积极,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再加上她富有才能,为耿家做的几样货品都大卖,说起来她是欣赏她的。

  「那么,夫人觉得她可以胜任少夫人之位吗?」

  「不,她样样都好,就是身世差了点,若是身世能再提高一点,是个有头有脸人家的嫡女,而不是那没落的洪家庶女就十全十美了。」汪氏说出了最严苛的话。

  别说她为人母亲,希望儿子能娶个门当户对和他郎才女貌的媳妇,就怕她身分不够,底下人服不了她这个少夫人,她与耿家差了大一截的家世也会受外人品头论足,这也是有损耿记名声的……

  「这……也是。」洪嬷嬷轻叹道。

  「既然她好好的,那就回去吧。」汪氏是来探望她的,陶欣然怀着她的宝贝金孙,她自然会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是。」

  忽然这时,总管跑来了,他知道夫人在这个院子里才过来的,还带了耿记的一名管事,两人慌张的样子看起来很异常,在找到耿夫人后,一前一后的快步跑到她面前。

  「夫、夫人,徐管事有事找您……」总管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汪氏原本还想念念这个新来的总管,怎么能在院子用跑的,但看到他后面颇为资深的徐管事,心想大概是商行里出了什么急事才会上门来,她便简洁的道:「徐管事,有什么事说吧!」

  徐管事一脸凝重,向前禀报道:「夫人,当家不在,暂代当家理事的耿二老爷也刚好不在商行,只好向您禀报了。大事不好了,药铺里卖的养生药酒出了问题,害了人命,有三个人喝了药酒后中毒死了!」

  这番话太惊人,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汪氏也震住了。

  徐管事嗓门之大,连在凉亭内的人都听到了,大为震惊。

  陶欣然真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刚刚听见了什么……有人喝了耿记药铺卖的药酒死了?

  耿记的药铺所贩卖的养生药酒可是卖了二十多年的老牌子,大受百姓们欢迎,人人说起养生酒,第一个就是想到耿记的养生药酒,如今闹出人命来,可成了最沸沸扬扬的大事。

  这三名死者都是住在京城里彼此毫无关联的人家,唯一的共同点是向耿记药铺买了药酒,家属宣称死者平日没有隐疾,连喝了几天药酒后吐血昏迷,就没再醒过来了,他们怀疑是药酒出了问题。

  耿记卖了那么多年的药酒,从没出过事,怎么会认定是自个儿的酒出问题?

  汪氏一接获通报,当然直接报官来查,京兆尹很重视这案子,立即派出了资深的仵作验屍和验酒,在结果出来前,京城药铺里的养生药酒都不得贩卖。

  两天后,结果出来了,那三名死者所喝的药酒有毒,更进一步的查出所有耿记药铺里的药酒有一半都被投了毒。

  那是一种江湖人常用的毒,少许饮用会有彷佛劳累过度、得风寒的症状,及早发现可解毒,但大量饮用就会毒入五脏六腑、吐血不治,京兆尹判定是耿记与他人结仇才被下毒。

  至于是谁下了毒?与耿记结仇、有竞争关系的商家可多了,怕是外人伙同内贼里应外合的在酒里下毒。

  那内贼又是谁?这会儿可是风声鹤唳,每个伙计都是怀疑对象,要一一进行调查。

  当然,所有耿记药铺里的药酒都不得再贩卖,就算被验出无毒的酒也无法再卖,更要动作迅速的回收已卖出的药酒,以免又害出人命。

  卖出的酒可不少,无法确定哪瓶酒被下毒,更无从得知是谁买了酒,只能挨家挨户的问,用三倍金额回收,而已经喝下药酒的人,耿记也会派大夫诊治是否有中毒迹象,若有中毒,会给一笔赔偿金,也会负责医治直到康复。

  这是汪氏和耿二老爷一起商讨出来的补救法子,耿二老爷是耿钰棠的二叔,在耿家是个相当德高望重、贡献很大的长辈,因为没有儿子,对耿钰棠这侄子是视如己出的疼爱,在耿老爷过世后,也给予刚接任的耿钰棠很大的帮助。

  现在耿二老爷过着野鹤闲云的日子不太管事,只有耿钰棠不在京城时才会替他掌管商行,哪里知道这回耿钰棠不在,竟闹出这么大的事,让两个年纪半百的老人家忙得焦头烂额,只希望能及早止血。

  此事一传出,京城里可说是人心惶惶,每个喝过耿记药酒的人,甚至在大半年前喝过的人都怕自己中毒,实际上被下毒的都是最新一批的药酒,被验出中毒的人更是少数,且大部分的人都症状轻微,解得了毒。

  没再闹出人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也是汪氏和耿二老爷联手亡羊补牢,很积极的作为了,更庆幸下毒的事端只在京城的药铺发生,其他县城没有遭祸。

  可这毒酒害死了三条命,仍然重重伤了耿记的声誉,就算耿记药铺不卖药酒,客人也不再上门光顾,其他与药铺无关的铺子也多少受到影响,生意下滑。

  偏偏耿钰棠又不在,底下人都感到浮躁不安,不知道这事会不会愈演愈烈,严重到让铺子关了,影响到他们的生计。

  汪氏出面巡视各个铺子,安抚人心,这人心一乱,还没被人击倒自己就先垮下来,那怎么行,汪氏对外谎称耿钰棠很快就会赶回京城,以安定人心。

  事实上呢?耿钰棠一直都没有消息,连系不上。

  陶欣然牵挂着他,他去杭州都有一个月了,比预计回来的日子晚,也不知是不是途中出了什么事,才会连个信都不捎,真是叫人担心。

  汪氏几乎整日都在商行里坐镇,陶欣然必须等她回来才有消息,实在等得发慌。

  这时,有个丫鬟上门来,「陶姑娘,夫人回来了,说要见你。」

  「是,我马上去!」陶欣然听到耿夫人回来了,忙不迭赶去,还是杏梅声声提醒她走慢点,才想起自己肚子这么大,得放慢脚步。

  陶欣然到大厅里见到汪氏,连日处理商行的事让她看起来充满疲色,她担心的道:「夫人,您还好吗?」

  「我没事,这事已经在止血了,现在就等捉出内贼。」汪氏问她道:「钰棠私下没有给你消息吗?」

  陶欣然摇了头,「就只有收到第一封信,后来便没再收过他的信了。」

  「耿记不能没有他啊……」汪氏不由得叹了口气,「到底是谁陷害耿记的,实在是太恶毒了,为了毁掉耿记,连毒死人这种事都敢做……」

  陶欣然总是看到耿夫人刚强的一面,耿钰棠不在时,她挺身而出协助耿二老爷应付耿记突发的事故,可现在在她面前的,就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

  她马上上前握住她的手道:「耿夫人,我每天念佛时都在为钰棠祈求平安,我相信他鸿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

  汪氏望着她,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看到她坚定的眼眸,也跟着涌起自信来了,她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翌日,有人捎来了封信,终于有耿钰棠的消息了,却不是好消息。

  那是梁德的字迹,提及他们在回程途中遭到土匪包围,耿钰棠掉入河谷内,恐怕凶多吉少,他会找到耿钰棠的人才回去。

  汪氏一看完信,脸色变得苍白,被洪嬷嬷搀扶着坐下。

  陶欣然脸色也很糟,一时头晕目眩,马上按住桌面稳住身。

  此时,她所有的冀盼就像全被毁灭了,但她仍打起精神想安慰汪氏,「耿夫人,钰棠他不会有事的,他肯定会爬上岸,平安无事的……」

  杏梅看了很久的信,突然冒出一句,「不对,这不是阿德的字。」

  陶欣然和汪氏双双错愕的望向她,陶欣然问个仔细,「杏梅姊,你的意思是,这信不是德叔写的?」

  杏梅的目光仍停留在信上,「乍看很像,可是写得不太自然,像这个字就不是他惯常写字的习惯,他习惯在最后一划稍稍往上扬……」

  「真的吗?」陶欣然凑过去看信,「那么……会是有人伪装德叔的字迹寄信回来,想让我们误以为商队在回程途中出了事,钰棠命在旦夕?」

  汪氏认同她这番说词,接下话道:「说的没错,这肯定是有人预谋的,先是让耿记闹出人命,接下来只要传出钰棠死在异乡的消息,耿记就会倒下,所以我们必须稳住才行,绝不能自乱阵脚。」

  陶欣然听到汪氏的话稳住了心,又道:「耿夫人,既然这封信是假的,那么也就是代表钰棠现在人是平安的,或许是遇上什么阻碍才会失联,药酒被下毒的事一定会传到他耳里,他一定会想办法跟我们连系的。」

  汪氏看到她这么乐观坚强,是很欣慰,可也担心她,「这么坚强是很好,但也不要坚强过了头变成在逞强,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是多多照顾自己吧,我会多派一些人去打听钰棠的下落的。」

  「是。」陶欣然点了头,把耿夫人的关心放在心上。

  到了翌日傍晚,又收到一封信,依然不是陶欣然所盼望的回信。

  事情发展到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步,似是想将耿记逼入绝境——

  那是一封恐吓勒索信。

  上面写着,已经对耿记在京城卖酒的店铺下了毒,若想知道是对哪几家店铺里的酒下毒,最迟必须在明日午时付上五万两银子,还指名由耿夫人一个人带着银票前往指定的地点交易,若发现报官就取消交易,后果自行负责。

  耿记旗下卖酒的铺子有饭馆、酒楼和客栈,在京城就有二十多家,库存量有四、五千瓶,这还不包含制酒坊的部分、客人的订单,以及要送到外县城的部分,加起来都有上万瓶了。

  这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汪氏连夜派人连系所有卖酒的店暂时不得卖酒,且和耿二老爷召集管事们来到耿府里秘密开会,商讨该怎么做。

  陶欣然自然没办法参与开会,只能待在房里等消息。

  「小肉包,娘什么事都帮不上忙,只能等着你爹回来吗?」她摸着圆肚,对着孩子道。

  耿记是耿钰棠一手扛起来的心血,背负着家族的兴隆和上千人的生计,如今有人阴险的想趁他不在时击垮耿记,她也想出一分力,想帮他守护住耿记。

  可,有她办得到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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