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那个姓涂的哪一点?为什么瞒着我跟对方约会?”谭劲一时被妒火淹没理智,语气满是质间,宛如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女人。
“你……凭什么干涉我?”杜绘曦细眉一拧,对他的质问与跟踪行为非常不满。
他是什么时候得知她今晚与涂英人吃饭约会的?是巧合撞见,或他早埋伏在她下榻的饭店?这么一想,她更觉生怒。
“我们上过床了。”谭劲强调两人的关系。
“那是意外。”她轻咬唇瓣,不愿在此刻回想两人曾有的缠绵亲密。
“仅是意外?没有任何感情?”他不相信她能跟没感觉的男人发生关系,事后的相处,他也察觉出她对自己的好感增加,为何却仍想选择别人?
杜绘曦撇开眼,有点不愿承认自己对他已存有感情。
“就算有一些好感又如何?我并没答应跟你当男女朋友。”他理直气壮的态度令她不快,不禁故作冷然。
“所以,你想答应涂英人的追求,做他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谭劲问得气愤,第一次无法理性处理感情的事。
“我答应与否,关你什么事?”他的逼问令杜绘曦负气响应,亏她还因他心有顾忌,无法直接答应理想对象的追求,他竟用这种态度对她。
“为什么选他?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他的心里确实难过焦虑,他全心爱上了她,她却宁愿给初识不久的男人机会也不愿意选他。
“我早说过想找的是结婚对象,不是短暂的恋情。”杜绘曦眼神闪烁,她跟他是没有未来的。
“我没把你当成短暂恋情的对象,对你的感情也是真心真意。”谭劲神情严肃地强调。“你若急着结婚,我们可以讨论未来。”
虽没想过那么早定下来,可一听她与别的男人谈论婚姻,他突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就怕她从他的生命中逃离。
“结婚?未来?”杜绘曦抬眸望他,不禁轻笑起来。“你拿什么跟我谈结婚?你能给我怎样的婚姻生活?”
她没有看不起他,却对他不经思虑的话难以苟同,也因他打扰了她心绪,害她无法开开心心接受理想对象的追求而迁怒。
还不满她不过跟异性吃顿饭,他就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气焰高张,完全失去之前的温柔体贴。
她讨厌此刻性格大变的他,即使之前对他真有感情牵绊,现在她也只想捍卫自己的权利与情感自由。
“什么条件足以跟你谈结婚?身价数亿?拥有一间公司?或得穿戴一身名牌?”谭劲负气的说。“一个月需支付你多少零用钱花用才算有保障?”
明知不该跟她硬碰硬,他却因突然出现的情敌丧失理智,更困她以外在条件做婚姻评断感到失望。
虽然一开始就清楚她将经济能力当成择偶的第一考虑,但他一直以为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难道是他错看了她,对她其实并不了解?
“有那些条件为什么不要?”杜绘曦对他吼道,气他完全将她当成拜金女。
“没有女人不想婚后生活富裕,更没有女人会想过餐风露宿的日子!”
“就算你不工作,我也有能力养你,不可能让你饿着。”谭劲气愤她瞧不起他,将他当成无薪族,连问一下他实际的经济状况都无意就直接认定他没钱途,不愿考虑与他深交。
“我不是只要吃饱就够了!”杜绘曦猛地想起小时候父母经常争吵的画面,他们的对话就宛如此刻的他和她,她心里无比难受,更坚持自己的看法。
“如果我拥有你想要的身份条件,是不是就有资格跟你谈结婚?”谭劲说得愤慨。
“等你有那些条件再来跟我谈!”杜绘曦回呛,讨厌跟她吵架的他,也讨厌跟他吵架的自己,她越过他便要开房门,不想再与他对峙下去。
“我明白了。”谭劲眉心一拢,双手握拳,转身愤然离去。
看着他转过走道很快消失在她眼前,她心口一扯,疼痛不已。
“搞什么?吃错药啊!”她生气地往门板一踹,却踢痛脚尖,令她想骂粗话。
推门进入房间后,她用力甩上门板,将包包往沙发一丢,又气又难受,可是她跟谭劲明明不是男女朋友,为何跟他吵架,比以前跟男友吵架还令她难以承受。
她为何要在意他的质问?为何要跟他怒目相视,说出一堆言不由衷的话?
他又怎会变成让她感觉陌生的人,变得可恶又蛮横?
他曾对她的温和礼让、细心呵护,全是假像吗?
她对他充满气愤不解,心里也觉得难过,委屈得想哭。
包包里的手机铃声突地响起,她无心接听,电话响了数声后停止,不久,传来简讯铃声。
她望一眼丢在沙发上的包包,猜想方才的电话与现在的简讯是谁给她的,该不会……他良心发现了急着向她道歉,说自己前一刻是因为酒醉而失常?
她赶紧弯身拎起包包,掏出手机看简讯,结果却是感到失望了
简讯及前一通来电皆是涂英人所打,告知她今晚谈话愉快,期待下次和她再见面,并向她道晚安、祝她好眠。
涂英人温柔的问候,没让她觉得心里温馨,反而更加深她对谭劲的怨慰。她气自己在他态度恶劣地争吵后竟仍在意着他,期望他的电话与道歉。
实在心烦至极,她索性转往浴室,泡个澡冷静心绪。一个小时后,她有些疲累地走出浴室,直接往床铺倒躺。
但闭上眼,脑中却全是谭劲的脸,她气恼地捉起枕头,往地毯用力一丢。
她对他才有些感情而已,怎么就轻易被他搅乱思绪?她从没有面对一份感情是这般烦躁无措。
她不想再喜欢他了,她不是向往爱情的小女生,更不想为爱情冒险。她只想务实生活,寻找安稳的未来。
再三对自己告诫催眠后,杜绘曦只想早早入睡,摆脱这恼人的夜晚。
不一会,手机响起,她张开眼看向沙发处的包包,意兴阑珊,不管是谁都没兴趣去接听。
手机响了数声后中断,可没多久又响起,她捉起棉被蒙住头,心想若响第三通,她考虑起来将手机关掉,今晚不想再被任何人切扰。
即使是谭劲想道歉,她也懒得给机会了,他已错过她想给他机会道歉的时间。
手机铃声,中断了,她等着是否有第三通来电,忽地,换床头柜电话响起,她怔了下,抬头望去,是内线。
也许是同事临时有事找她,她只能拿起话筒接听。
“杜小姐吗?我是单凛。”电话里传来感觉陌生的低沉男音。
“单凛?”她微楞,这名字挺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单营运长。”男人直接点明。
“啊?单营运长!”杜绘曦美眸圆瞠,惊诧不已。营运长竟会打电话给她?!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她反应过来,连忙有礼应对。
“CTL的负责人想见你,麻烦你尽快到十七楼的咖啡厅主包厢。”单凛沉声交代,这通电话他其实打得不甘不愿。
“CTL负责人……执行长?!”杜绘曦再度惊讶。无缘无故,航空公司负责人要见她?她犯了什么过错吗?但那也轮不到高高在上的执行长召见吧?
“不是我父亲,是拥有CTL最多股权、真正的公司负责人。”单凛解释。
杜绘曦更为困惑了,进公司五年,她还未见过公司真正负责人,只知CTL是由单凛的父亲单执行长负责一切经营,而CTL其实拥有不少外资入股,创办人还是跟美国财团有姻亲关系。
“请问是有什么事约见我?”她有些担心的问。
若是之前听到这意外召见,她也许会乐观妄想,自己在机上服务时不意被微服出巡的幕后大老板注目到,对她心生好感,然而,现在的她在跟谭劲不愉快地争吵后心情低落,只会往不好的方面猜想。
“你过来就知道,立刻。”单凛有些不耐的说,若非被逼,他根本无意介入别人的感情私事。
“呢?可是我……”杜绘曦紧张起来。“我原本打算就寝了,请给我一些时间换衣服。”她已沐浴完,卸了妆、穿着睡袍,哪能这副模样去见公司负责人?想想也真怪,现在又非上班时间,怎么会突然紧急召见,着实令她手足无措。
“尽快。”电话另一头的单凛说完就断线,转头看向坐在一旁西装笔挺的男人。“你就不能自己打电话吗?拉我来当什么电灯泡。”他一双冷眸横对方一眼。
“不是电灯泡,是证人。”谭劲双手盘胸,神情紧绷。
“有没有这么好笑?需要我来证明你的身份?”单凛无法理解他为小事大费周章的动机。
“照我的话做就是了。”谭劲一双黑眸凝敛,比不苟言笑的单凛还冷。
“悉听尊便。”单凛摆摆手,无意多过问。
大他一岁的谭劲其实是他表哥,平时个性温吞、行事低调,两人感情像亲兄弟。可谭劲一旦发火,十足成了头猛狮,严肃起来比他还冷凛,连他父亲都要退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