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亚君听完邱志文的解释后,只能呆呆瞪着天花板,这次她恐怕也爱莫能助。如果 男主角是位普通的老百姓,还不至于那么棘手,偏俯对方家世显赫,光是想与他联络就 挺难的,再加上一个有身分地位的男人更是重面子,谁愿意被当猴子戏耍吧?只怪只可 做对这三角习题处理不当,这残局难收拾了。
“为什么那么多年你都不说出对阿贝的爱慕,却在这时候向她表白,这不是找麻烦 吗?”裘亚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她与其他人的猜测果然没错,贝可欣大粗线条了,未 将她们的提醒当一回事。
“我以为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明白的。”现在后悔似乎太晚。
“真不晓得你怎么想,你明知道她神经线迟钝,更何况,你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更不可能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呀,真是闷。”裘亚君简直被他这种观念打败 了,她一向不赞成当个闷葫芦。
“我不会放弃的,我爱可欣。”
“问题是,她爱的是任羽航呀!她表面上看来爱玩,但却从来没谈过恋爱,这是我 们都知道的,而且她是第一吹谈恋爱,她不会就这么死心。”
“我愿意一直等地,照顾她。”邱志文坚定的眼神令裘亚君担忧。
“是呀!那你得亲自跟她说呀!”裘亚若丢给他一记白眼,闷葫芦!
“我会的。”邱志文看向房门,想里面的泪人儿。
“我看今天就算了,让她好好休息,你自己另外再找一天和她好好谈一谈吧!”
“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我想她现在大概不会想见到我,我先回去,帮我 照顾她。”邱志文落寞的穿上外套,起身走向门口。
“放心,这里交给我,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裘亚君亦跟着走到门口。
“谢谢你,再见。”
看着邱志文瘦瘦高高的背影,裘亚君突然很羡慕贝可欣,同时有两个那么棒的男人 爱她。她无奈的笑了笑,贝可欣那个笨家伙,怎么会不明白那个成天黏着她的痴情学弟 呢?
房内的贝可欣侧躺在床上,整个棉被罩得死死的。
“喂,你不怕闷死啊!”裘亚君坐在贝可欣床边。
一会儿,贝可欣才慢慢的露出头来,哭得红肿的双眼,无神地瞪视着前方,“你怎 么突然出现了?”今天的场面,幸好有裘亚君在旁,否则不知有多尴尬。
“还说例!出国前谁一直拍胸脯打包票,保证一切平安无事的?幸好公司临时取消 部分行程,让我提早结束工作,正好来救你。”裘亚君忍不住骂她,又捅搂子了,真是 的。“我一下飞机,放下行李就来找你,这下可好,我一回来你就送我这么大的礼物, 真特别啊!刚才我在楼下遇到任羽航,再加上你们这栋大楼的人刚好要出门,所以我们 连对讲机都没按就土来啦。我想他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的,连西装都没换哩。”
一提到任羽航,贝可欣无神约两眼又迷蒙丁。
“都是我的错!”月河欣的泪再度濡湿了双颊。
“也许事情没想像中的糟糕,也许他在等你到他解释,也许等他气消了,你再去找 他,好好的解释,不要太伤心。”
“也许他以后再也不跟我说话了。”贝可欣鼻头一酸,任泪水如雨般落下。
裘亚若真不知能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
“我本来想……这几天找机会跟他表白的,可是……来不及了,呜……”
此时裘亚君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听她诉说她和任羽航的点点滴滴,从第 一次她出哥哥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事,以及与他不期然的意外邂逅……第二天,任羽航仍 像往常一样的工作,只是脸上不再有笑容。他烦闷、躁怒的心情,黄曼妮全看在眼里。 她已经从王建挥口中得到消息了,任羽航正与一名女子交往着。
但是今天的他与前些日子判若两人,喜悦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往更严肃、 沉闷,以及坏脾气。因为平时不骂人的他,已让两位主管吓得落荒而逃、夺门而出,并 且大老远的,就能听到从办公室所传出他那知狮子般的怒吼。
于公,没什么会让他焦头烂额的事,那么便是私事了。黄曼妮咬着原子笔,心中不 断推敲,是吵架吧!而且是不小的争吵。她露出自信的笑容,昨日的失眠她不会自受的 。
“黄秘书!”门里的男人又骂完另一个主管后,扯开嗓门唤她。
在门口与那主管擦身而过,对方丢给她一个无奈与善意警告的表情:今天老板火气 很大。黄曼妮回他一记“了”的眼神。
这阵子,她得更兢兢业业工作,不得出任何一点纰漏才行。她明白在非常时期“逆 来顺受”的大道理,她应付得来的。
任羽航坐在画桌前,凝视着窗外细雨纷飞的情景。想起那一晚,他的心就痛起来, 原本告诉她他不能过去陪她,但是怕她寂寞,他才暂时放下一切公事,在打电话的同时 ,他早就在她住处的巷口,为的是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果然是天大的惊喜!不论是他带给她的,或是她带给他的都深具震撼力,他 凄楚她笑着想。这阵子,他够难受的了。
也是同样的下雨天,他想起他们曾在一起度过温馨浪漫的星期假日,脑海里只要一 浮现她那美丽无邪的脸蛋,心又忍不住隐隐作痛。看起来最无邪、最无害的人,往往能 给人最致命的一击。而在那之后,他将自己埋在工作里,不让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的精力 去想她。不知何时,他开始讨厌周末假期,就像现在这样。
任羽航强打起精神,简单收拾一些画具。就在此时,电话声响了起来,看着电话机 ,他犹疑着,因为很少人知道他的专线电话,但同时他也责怪自己,心底竟有一些期待 。
电话另一头,是更加举棋不定的贝可欣。思考了很多天,她虽向裘亚君说他们之间 已经完蛋了,但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拨了这个电话。可铃声响得越久,她的心跳得越 快,就在她正打算要放弃时,终于听到那熟悉、令她思念已久的低沉嗓音。
“喂,哪位?”是任羽航平淡的语调。
一听到他的声音,贝可欣又紧张,又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无声的握紧听筒, 眼眶盈满泪水,久久不能言语。
“喂?哪一位?”任羽航的情绪他开始有些波动,但是仍维持着淡漠的声调。
贝可欣压住硬咽的声音,不敢说话。
“……哪位?再不说话,我要挂断了。”通常他接到这种电话,第一个反应便是将 电话挂了。但是此时,他心里却有种盼望,竟希望她会解释些什么,所以他也僵持着。
“不要……别挂断!是……是我。”贝可欣讷讷的吐出这几个字。
真的是她!
“对不起,我想……我想跟你解释,可是……”贝可欣困难地说着。
该听她解释吗?任羽航内心挣扎着。
“我……其实是……那天……哦!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总之事情不是 你想得那样。羽航,相信我好吗?我想见你,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月河欣声音硬咽 。
“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就好了,我不想再和背叛我的人见面。至于那天,那不可能 是个误会,所以,我实在不知道有何必要去听你解释。”任羽航强压住内心的期盼,告 诫自己,不要再相信她。
“我是说,志文和我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她急了起来,怕他真的狠心不 再给她任何机会,偏偏这个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
“普通朋友?你睁眼说瞎话吗?普通朋友会搂搂抱抱、会有缠绵的热吻?”
“不是的,是他……不是我!”
“叮咚--叮咚--”
不知是哪位不识相的人,偏偏这个时候来搅局。贝可欣决定暂时不去理会。
“小姐,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的魅力无边,是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罢了吧7”
任羽航也听到那头的电铃声了,惹得他起了莫名肝火。
“叮咚-叮咚-叮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喜欢的,真的只有你……该死!对不起,我先去看看 是什么事,千万不要挂掉,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求求你。”贝可欣拭去泪水,禁不住 拜访者的按铃,决定看看到底是谁,她会恨死这个打扰者。
“是我。怎么搞的?这么久才开门?发生什么事了?”邱志文扯着嗓门,身上的雨 衣未里,双手拾着大包小包的。
天!老天爷竟这样害她。贝可欣挂念着电话裹的任羽航,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见邱志文这般狼狙样,八成又是为了自己,她不忍心将他拒于门外,于是替他开了 门后赶紧跑回去拿起听筒。然而,嘟嘟嘟的声音告诉她,她已经被宣判死刑了。
她难过得趴在电话机前哭了起来。
邱志文在门口看了这情景,一猜就知道是他的情敌任羽航,他心里嫉妒,但却也有 一丝快感,起码现在他占了优势。
他把带来的东西放下,俐落地脱下雨衣,然后带上门。“可欣,看看我为你带什么 吃的来了?”他决定一改以往的态度,首先是改变称呼,不叫她阿贝,他也不再只是“ 学弟”,而是“男人”。
“你不该再来找我的。”贝可欣不习惯他对自己的新称呼。
邱志文不想直接回答,“你最喜欢的海鲜披萨,还有巧克力蛋糕。”他边说边把这 些东西拿出来,“快吃吧!亚若说你最近胃口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
“不要再来找我了,志文。”她强忍难过的情绪,低着头。
邱志文忍住怒气,不想回答。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邱志文这阵子受尽相思的煎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竟换来自己所爱的人冷言相待 ,她甚至不愿意用正眼看他一眼,顿时.他觉得好无力、好无奈。
“为什么不行?我喜欢你,喜欢照顾你,不可以吗?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那个人?
为什么你从来不正视我的感受?”邱志文激动地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白己。但 是刹那间,他的心仿佛被鞭了一下,她变得如此瘦弱,如此憔悴,都是为了那个男人吗 ?贝可欣挣扎着要离开他,但却被他抓得更紧。
“可欣,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瘦成这样子?”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好心 疼,同时嫉妒着那个该死的任羽航。“你们并不适合,你为他这么憔悴,他呢?他还是 一样过得好好的,值得吗?他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不曾在乎你的,可 欣。”
邱志文捧着她的脸蛋,一脸的恳切、深情。
“我在乎你,我一直在乎你,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不开心,我想办法逗你笑 。
可欣,让我照顾你吧!请你用另一种态度看我。这些年来,我长大了、成熟了,不 再是以前那个稚嫩的学弟了。”他认真的诉说多年来藏在心里的话,看着伊人,他轻轻 将脸凑过去,轻吻伊人那柔软美丽的朱唇。
“别这样!”贝可欣重重的推开他,在四片唇接触的瞬间,她更确认心中的那份感 情。“志文,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把你当情人。”她认真的看着他 。
“不可能,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不可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许我的方式让 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是我愿意等,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好吗?可欣,我真的很喜欢 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快乐,你感觉不出来吗?可欣。”他不放弃地抓着她 的肩膀,这么多年来,他第一吹如此赤裸的表白。
“我……志文,你还不明白吗?你把我害惨了,我爱任羽航,从第一次看到他,我 就喜欢他,你要说一见钟情的感情不实在也好,总之,我真的爱他。我和他本来可以更 好的,可是因为你,他不理我了,刚才也是因为你,我完全失去他,现在我连解释的机 会都没有了。”月河欣痛苦地看着他,“你把我害惨了!呜……”她边哭边无力地捶着 他的胸膛。
“忘了他吧!我会给你幸福的。”即使面对泪涟涟的她,邱志文仍不愿放弃。
“不!”贝叮欣突然想到什么,挣脱他,“志文,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对 不对?”她睁着杏圆的大眼睛问。
“是的,只要你快乐。”
“那你去帮我跟他解释,他不肯听我说,可是他一定会愿意听你说的,对不对?快 !你帮我打电话给他。”只可做催促着他。
邱志文整个人愣住了,面对他出自于肺俯的表白,她怎么能如此忽略他的感受,还 要他去做一件令他痛苦的事?老天!
“快呀!”她递给他电话筒,企盼的眼神伤害了邱志文的心。
“我拒绝。”他的心都碎了,寒着一张绝望的脸。
“为什么?你明明说什么事情都愿意帮我做的,你骗我!”贝可欣急了起来。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你把我对你的感情置于何处?你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你 的心里只有他!我呢?我们在一起六年了,六年啊!你和他呢?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取 代了我,这算什么?你和他只不过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相遇,他到现在甚至还不知道 你就是那天他遇到的疯女人,你真的喜欢他吗?你甚至还耍了他!”邱志文悲痛的看着 这个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流下了不轻弹的泪水,“你怎么忍心?你同时玩弄着两个 男人,你很快乐吗?平时你爱玩,尚不至于过分,但是这次,你玩得太过火了!”他痛 心地怒斥着。
“我根本不晓得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我原本打算这阵子找时间告诉他,我没有 恶意骗他,可是,你的出现打乱了一切……我承认我做错,但充其量我只不过是稍微爱 玩,隐瞒他我的真实身分,但是罪不致死吧!更何况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连手部没牵 ,这怎么能算是玩弄感情呢?这样对我太不公乎。志文,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 ,好吗?成全我吧!”贝可欣抓着他的手臂,央求着。
“不要!”邱志文大声地吼着,用力甩开她的手,再也忍受不了内心深受的煎熬。
“自己做的事,自己收拾!”他用力地拭去悲伤的泪水,仿佛梦醒般,“不要以为 别人对你的好都是应该的。既然你说我的出现害惨了你,那么,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 前了。”他悲痛地转身离去,留下呆愣的贝可欣。
贝可欣跌坐在沙发上痛哭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只是,她的伤心似乎 没有尽头。
而任羽航呢?打从话筒听到邱志文的声音之后,他就对自己发誓,不再对那样虚伪 的女人有任何一丝牵挂。
这天,在一栋会议中心的展览会场里挤满了许多人,他们都是漫画迷。这是奇英出 版社为旗下三名漫画家做的宣传活动,其中一个是国内极负盛名的漫画家,另两名则是 新秀,今天是他们的新作发表会的第三站。此时,只见总编曹丽容及其他工作人员脸上 堆满笑容地招呼着所有贵宾,以及为慕名而来的漫画迷们张罗琐碎的事。
贝可欣就是今天这三名画家中的主角。她的作品上市以来,销售成绩长红,出版社 拗不过读者的要求,拟了许多活动让漫画家与漫画迷们的距离更近,顺势带出旗下另外 两名新秀,让大众认识他们。而这两位新秀之一,就是邱志文。
自那天决裂之后,他与贝可欣之间形同陌路,同事们的关心,在两人保持沉默的低 调处理方式下,大家也只能静静地观察,不敢好事充当和事佬。
邱志文的作品渐渐步上轨道,同时也广受好评,这阵子他苦心埋首作画,终于也完 成了一部作品,适巧搭上这次宣传活动的列车。
活动一开始,主持人来一段开场白为现场气氛暖身。曹丽容看见后台三位作家,心 中掺杂着欣慰与担忧,这阵子以来,贝可欣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所有活动竟一反往常 ,全力配合,但这反而让她不安,因为贝可欣少了以往的开朗与活力。以日前的情况而 言,她只能乐观的相信,只要贝可欣和邱志文重修旧好,定能一如往昔,所以她刻意将 他们俩安排在同一个活动,另外再安插一个人,也就是今天的另一位新人--吴小蓓,来 缓和气氛。
在曹丽容与其他业界人士的致词与主持人完美的主持功力下,三名漫画家依序出场 ,掀起漫画迷们的阵阵尖叫声,尤其以贝可欣的出现最是热烈,每个漫书迷莫不期待看 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究竟长什么样子。而在看到的都足俊男美女后更是兴奋不已。
其实,任羽航也来到这栋大楼。因为今天任氏企业在此会议中心,为他们的营建计 画召开记者会,如此不但可以为他们未来的“购物天堂”打开知名度,还可以藉着前景 看好而有强势的股票,招募更多的资金。
任羽航和黄曼妮一下车,才走到门口,看见汹涌的人潮,他不禁皱起眉头,决定放 弃电梯,直接走楼梯上去。到五楼时,他瞥见该层楼的展览会场,正热闹地举办活动, 心想这大概就是人潮众多的原因,正想避开喧闹的槽杂声,往上继续走时,却听见一道 熟悉的声音。
他的心仿佛被打了一词闷棍,考虑了一会儿,他禁不住好奇心,挪动双脚,从人群 中搜寻那声音的来源。果然是她,贝可欣,那个他好不容易将她自他心中移开位置的女 人。
她较以往显得清瘦,但无损她的美丽。
以周遭布置判断,这里应是有关漫画的活动,而她是这个活动的主角,她是个漫画 家,而且具有相当的知名度。
其实,他早把她的底探得一清二楚,包括她是贝世辰的妹妹。他无奈的摇摇头,他 竟在两人分手后才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身分,更让他难过的是,想到她,他必里竟 还有些许的痛楚。罢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须眷恋。
黄曼妮不忘尽秘书职责,提醒他记者会的时间就要到了。于是,他退离会场,继续 往九楼走上去,在那里还有个重要的会议等着他。
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会议结束,为避开人潮,任羽航偕同秘书,和也同样结束活 动的贝可欣,选择了该栋大楼另一边很少人走的楼梯离去,就这样,他们再度相遇了。
双方对看好一会儿,黄曼妮趁势挽着任羽航的手臂,不发一语地观察他们。她知 道任羽航现在不会拒绝和她演一场亲匿的戏。
“好久不见。”任羽航先打破沉默。
“好久不见。”贝可欣的心跳得越来越剧烈,而他和这名女于的关系让她嫉妒,浑 身不适。
“真巧!签名会看来很成功,恭喜你。”任羽航冷漠的声音,摆明了这是客套话。
贝可欣低着头,心里感觉受伤,“是啊!谢谢。最近……好吗?”她鼓起勇气,主 动问他。
“很好。”
他这样简短的回话,令贝可欣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知道他还在恨她。
从双方各种情绪反应,黄曼妮确定对方就是那名情敌,唯对方有些眼熟,但她一时 却想不太起来。
这时,任羽航示意黄曼妮回避,于是她娇媚的说!“别让我等太久啊!”
任羽航确定黄曼妮已离开他们有一段距离,才皮笑肉不笑地挖苦贝可欣,“看来你 瞒了我许多事。”
贝可欣一阵心酸,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结交新欢了。她强忍住泪水,“我很抱歉--。 ”
任羽航手一挥,阻止她讲下去,“过去的事就算了。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比较重要 。”
“羽航……”她鼓起勇气问!“她是谁?你的新女朋友吗?”她的语气酸楚。
“是与不是现在都与你无关了。大家好聚好散,没必要再解释什么。如果你只是要 问我这些,我还有事,想先走了。”任羽航无情的回答。他迈开大步,欲先行离去。
刹那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可欣抓着它的手臂,“羽航,不要!听我说。”看 到任羽航防御性的眼光,她不得不松开手。“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和他并没有在一起, 是真的!”她强调的语气是因为看到他不耐与不屑的眼光。
“羽航,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想告诉你,从头到尾,我的心里头一直就只有你一个 ,我和志文并没有什么。”贝可欣急了起来。
“哦?你是说我看到的只是幻觉?”任羽航双手放在口袋,挑起右眉。
“不!不是幻觉,而是我不知道他对我有特殊感情,那件事不是我所能预料的。”
贝可欣盼的就是能当面解释清楚,可是面对从未如此冷漠相对的他,她很难再解释 下去。
任羽航默不作声。
“怪只能怪我,不懂得处理感情,以至于惹出这些麻烦。和志文多年来的交情, 现在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了,我把一切弄得很糟,不是吗?”贝可欣取笑自己,“在北 投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想尽各种办法接近你。会在PUB遇到你,是个 意外,我很珍惜。”她看着他,“可见我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是不是?”
她认真的叉继续说!“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敢奢望你会再次接受我,但是,在分 手前还来不及告诉你的话,我多么希望你能亲耳听到。老实说,这阵子我过得并不好, 我一直很想念你。瞒着你,是因为我不确定你喜欢的是哪一个我,所以才会用洁西的身 分与你交往,我没有恶意,真的。但现在看来,我已经错过你了。显然你现在过得很好 。”
贝可欣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强迫自己微笑,纵使对方已变心,在他面前,她还是 要保留这一点点的尊严。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她拭去眼泪,想好好记住眼前她所爱的伟岸男子,然后 转身背对他,慢慢离开。她没将哥哥的事说出来,怕自己惹的祸害到哥哥。
任羽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叫住她却欲言又止,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但 此刻他确知自己对她再也没有恨意了。至于往后他们会不会再重新开始,他需要冷静地 再想一想,而且接下来他将会更加忙碌,实在没时间处理这件事,只好将感情事暂放一 边。
贝可欣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这栋大楼的,她的泪水溃堤,无法停止,一切事物是那 样模糊。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这么快就爱别的女人,那我们的感情究竟算什 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贝可欣伤心欲绝,心里浮起那女人经过她身边时示威的表情, 令她更加无法忍受。
她狂乱地飞奔在台北街头,无暇顾及旁人对她投射的奇异眼光。
不过就是失恋而已嘛!不过就是他不再爱自己了嘛!不过就是他另结新欢嘛!不过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