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子?”近藤真司揉着眼睛爬起来,才瞧见墙上的钟指着十点半。他居然睡到这么晚,真是破天荒头一遭,麻衣子八成已经先去学校了。
门铃声仍不死心的响着——
他披上黑色睡袍,将头发拨顺,才走到客厅开门。
“静香?你怎么来了?”他意外的问。
铃鹿静香看他刚睡醒的模样也颇感惊讶,“真司,你没事吧?我一早打电话去公司找你,你的秘书说你还没到,家里的电话又一直打不通,我担心你会不会生病了,所以赶来看看。”
“我没事,只是稍微睡晚了点。”他源向桌上的听筒被人拿起来,八成又是麻衣子的恶作剧。“进来吧!我去梳洗一下。”
她狐疑的凝睇他的背影,谁都知道近藤真司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上班只有早到,从来不曾迟到过,因此不免心生疑窦。
顺手将掉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鼻间闻到一股不曾在这屋子出现过的香味。
铃鹿静香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女人的鼻子最是敏感,这的确是香水味,而且好像是“Poison”,这让她心头一惊,难道昨晚有女人在这里过夜?可能吗?不沾女色的真司会带女人回家?
两眼直盯着主卧室的门,也许她该进去里头查看个究竟。
她的个性就是这样,一旦有怀疑的事就要去查证清楚,不然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的滋味会让她寝食难安。
转动把手推门进房,第一眼便看见凌乱的大床,仿佛真有人整晚在上头翻云覆雨似的,屋内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就和客厅的气味一样。
真司真的跟她以外的女人上床吗?
不可能!他跟其他日本男人不同,是个有原则的正人君子,绝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可是这香水味又怎么解释?
她该怎么做才好?质问他吗?不,她不能像那些愚蠢的女人一样,只会哭闹的把戏,那是挽回不了男人的心。铃鹿静香咬了咬艳红的嘴唇,她必须先找出对方是谁,再想办法对付她。
心中有了盘算,情绪也稳定下来,铃鹿静香走到床畔,作势掀起被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近藤真司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她在房内,尽管她来过几次,可是也从没让她踏进这里一步。
“我……帮你摺被子。”她心虚的说。
他想到麻衣子初夜的血渍还留在上头,要是让她瞧见,很难找藉口搪塞。“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铃鹿静香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呃!那我……出去等你。”他是怕她发现什么秘密吗?难道其中真的有鬼?
等她关上房门,近藤真司摊开被褥,将沾血的床单整床拉起来扔进浴室,想到昨晚两人数度疯狂的欢爱,今天麻衣子的身体一定很酸痛,他真不该如此没有节制的需索,只是一碰到她纯真的诱惑,就令他难以自拔的沉沦了。
看来,他是注定栽在她手上了。
下午三点半,在某条小巷弄内的料理店里,铃鹿静香脸上戴着一副名牌墨镜,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最角落的房间。
一名头戴鸭舌帽,身穿卡其色风衣,身材瘦小的男人已经等在那里。
“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我调查这个人每天的行踪,以及和什么人接触,特别是女人。”她将照片递给征信社的人。
铃鹿静香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女人,她要主动出击,找出勾引真司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没有人可以从她手中抢走。
那名侦探默默的收下照片,朝她摊开手心,铃鹿静香会意过来,不疾不徐的从皮包内取出一张千万元的支票。
“这是给你的车马费,三天内如果有一进步的消息,我会再付你五十万。”只要能找出那不要脸的女人,花再多的钱都没关系。
他点一下头,快速的离去。
真司,希望是我猜错了,你并没有背叛我,铃鹿静香在心中祈祷。
六本木警署搜查课
“浅野伯伯,既然你们已经查出久保田伸一的车子是在直美死亡的第二天就送去工厂重新喷漆,而他本人也立刻离开东京到札幌度假半个月,根本摆明了是在避风头,嫌疑也更重啊!你们为什么不要求他提出不在场证明呢?问问他直美死的那天晚上他在什么地方?”松岛麻衣子绷着小脸问。
浅野明有着矮胖的身材,和像邻家老伯般和蔼的脸孔,但双眼却不时射出犀利的光芒。他呵呵笑道:“你说话的样子还真像你死去的父亲。”
“浅野伯伯……”她娇嚷。
“别急,我们当然会去调查他当天的行踪,只不过这件案子上头已经交代下来,必须谨慎的处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松岛麻衣子正气凛然的说:“因为他是议员的儿子就可以享有特权吗?如果换做普通人犯了法,你们一定会马上逮捕他,而不是像这样拖延。”
“麻衣子,伯伯知道你想为朋友报仇,可是有些事是急不得的。”浅野明叹口气,“不错,因为他的父亲是久保田议员,所以处理起来和一般的案子不同,再说,还有一些事情我一时间也没办法跟你说清楚,不过我保证只要掌握到他犯罪的证据,一定会将他逮捕,你要相信伯伯。”他拍拍她的肩说。
她暂时吞下不满,“那要等多久?”
“很快,不久后一定会有好消息。”他说:“麻衣子,答应伯伯,不要独自行动,不要看久保田伸一是个败家子,他也是个狠角色,和黑社会的人有挂勾,你不是他的对手。”
松岛麻衣子吐了一下舌尖,“浅野伯伯怎么猜到的?”
“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很有正义感的人,为了伸张正义,可以不顾性命,你是他的宝贝女儿,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我知道了。”她说。
浅野明疼爱的摸摸她的头,“伯伯就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最近还常和你母亲见面吗?”他们两家认识快二十年了,对彼此的情况都很了解。
“上星期才一起吃过饭,她最近忙着电视剧的演出,连电话都很少打了。”为此她可是相当看得开,“不过她喜欢演戏,只要她过得快乐就好了。”总比整日沉浸在悲伤中好。
“真是委屈你了。哦!都已经六点多了,要不要到伯伯家吃饭?你伯母也常惦记着你,要是看到你一定很开心。”
“好啊!那就叨扰了。”她绽起甜笑说。
近藤家族位于日光的古宅拥有近两百年历史,占地三千坪,紧邻鬼怒川温泉,整座建筑物可说是气派雄伟,除了两次小规模的整修外,几乎是维持原来的风貌。
今年高龄七十的近藤勇身穿和服,站在修剪整齐的草地、茂盛的楼花树之间沉思,尽管背部微驼,他的强悍仍然不输年轻人。
这四十年来,他将近藤家的声望推到最高点,却也让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他最钟爱的长子和长媳,即使膝下育有两子三女,但唯独长子肯跟随他的脚步从商,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难,连带的摧毁了他所有的希望。
幸好老天爷没有太残忍,留下了聪明能干的长孙真司给他,为了训练他继承近藤家,可说费尽心血,然真司的顺从并没有让他真正放心。因为真司自从父母猝死后,就失去了他那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与热情,直到这两年,近藤勇才有所警觉,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教育他的方式错了。
他体会得出孙子的孝心,因不忍违背他的命令,所以凡事言听计从,就连婚姻大事也不例外,他看得出来孙子并不快乐,如果有一天真司懂得和他据理力争,也许这才是一件好事。
所有的人都一致认为他太跋扈,一心一意想要操控孙 ,过去或许是这样,但如今可能是真的老了,想法也改变了许多,只要真司肯当他的面,把心里的不平发泄出来,恢复一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人”,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老爷,真司少爷来看您了。”仆人来到身旁恭敬的说。
近藤勇回过神,脸上露出慈蔼的笑意。
慢慢的踱回大屋。瞥见那让他引以为傲的孙子,将来近藤家的产业交到他手上,自己也能安心瞑目了。“真司,你来了。”
“爷爷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近藤真司向来敬爱这位嫡亲长辈,自从父母过世后,自己完全是由他亲手教养成人的,对自己来说,爷爷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听说爷爷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要安排您做个详细的检查?”
“都是一些老毛病,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他摆摆手说。
“可是爷爷……”
近藤勇打断他,“好了,咱们祖孙俩难得有时间聚聚,别老是提那些扫兴的事情,坐下来聊。”他坐在铺着软垫的藤椅上,喝着刚沏好的春茶。
“是。”近藤真司坐在他的斜对面。
近藤勇暗暗地观察着孙子的态度,脑中闪过一个疑问。
“最近和静香相处得如何?”他突兀的问。
“因为彼此都很忙,不过,一星期总会见个两三次面。”他据实以告。
“嗯!静香的事业心重,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很在意你,结婚以后应该会把重心放在你身上……”近藤勇的语气顿了一下,双眼紧盯不放,“真司,你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订婚也快四个月了,我想让你们在年底以前将婚事办一办,你认为如何?”
近藤真司的脸上露出少有的踌躇和恍惚,“年底?”
“怎么?有意见吗?”近藤勇心中不免有些讶异。
“不……爷爷决定就好。”真要娶静香吗?他茫然了。
近藤勇惊讶孙子的反应,虽然这反应并不激烈,但至少多了点人味,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好,既然你没意见,那么爷爷会找个时间和铃鹿家的人谈婚礼的事,绝对会帮你们办得风光体面。”
“谢谢爷爷。”他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张犹带稚气的面孔。
这时仆人过来通报,“老爷、真司少爷,晚饭准备好了,请到餐厅用餐。”
“真司,你应该不急着走,陪爷爷一起吃个饭吧!”瞟一眼心神不定的孙子,近藤勇对他的反常更好奇了。
“呃!是的,爷爷。”他勉强回过神答道。
真要娶静香吗?
近藤真司发觉自己的心已不再像前阵子那般确定了,他并不爱她,如果将两人勉强凑在一起,他无法肯定自己能给她幸福,这样对静香是不公平的。
那么,自己到底在追寻什么?
这十二年来他从未问过自己这句话,只晓得要代替死去的父亲担起近藤家的未来,心中所想的只有近藤家和爷爷对他的期许,本以为这就是他的全部,直到现在,他才发觉事实并非如此。
和麻衣子意外相识之后,某些潜藏在内心的感受也跟着觉醒了,他会为了她生气,甚至嫉妒吃醋,更有一种想宠爱她的念头,和麻衣子在一起,仿佛找回失去的年轻时光,而那是他在静香身上找不到的。
既然他都将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了,还能强迫自己娶静香吗?
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闭了闭备受困扰的眼眸。回到公寓后,当他打开卧房的门,照见躺在床上熟睡的可人儿时,眼光一柔,脱去衬衫长裤后,也钻进被窝里,抚摸着那具柔软的女性胴体。
“不要吵……”松岛麻衣于低喃道。
近藤真司微笑的将手伸进她的T恤内,控转着一只绽放的乳尖,倾听着她细细的喘息,继而含住她的耳垂、再往下舔舐着颈部的曲线。
“麻衣子,醒一醒……”欲望来得快又强,他不想在睡梦中强要了她。
她渐渐被他“吵”醒,半张着困倦的乌眸,“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好久”一认出他的人,她便毫不害羞的将四肢缠上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他熟练的褪下她的底裤,迫不及待的将昂挺的欲望理进她湿滑的幽径内,柔声的问:“有弄痛你吗?”
松岛麻衣子敞开自己,将白嫩的大腿夹紧他,“没有——”
他这才放心的冲刺起来,一面急切的将T恤自她身上脱去,嘴唇倏地攻占那片饱满的胸房,随着她撩人的轻喘呻吟,近藤真司向来自傲的理智全然瓦解,下体的动作也愈发狂野,原始的欲念主宰着他,直到完全释放为止。
“啊!这下惨了……”正当两人沉醉在欢爱过后的亲密气氛中时,松岛麻衣子差点惊跳起来。“你没有用保险套,万一害我怀孕怎么办?”上回没准备是因为事出突然,这次可不同,要是不小心中了奖就完蛋了。
近藤真司将她搂回怀中,“那就把他生下来,我要这个孩子。”
“哼!你说的简单,我才十六岁而已,可不要这么早就生孩子;况且,我只是你的情妇,你要孩子去找你老婆生。”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他扳过她的身子,眼中流露着丰富的感情,“你不是我的情妇,我要娶你,麻衣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可是你不是有未婚妻吗?”
“我决定跟她解除婚约。松岛小姐,你愿意嫁给我为妻吗?”他诚挚的问。
松岛麻衣子高声欢呼,“我愿意、我愿意……真司,我爱你。”其实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是当情妇她也甘愿。
“我也爱你。”他欢迎着她的吻。
她霍地又像想到什么,“结婚是可以,不过能不能等到我大学毕业?”
“当然可以,你年纪还太小,我们可以先订婚,免得你让别人追跑了。”他用椰揄的口吻说。
“别人追我,我还不见得会接受咧!”她很骄傲的说,言下之意是说她的眼光可是很高的。“你知道吗?原本我想去考警校,将来跟我父亲一样当个警官,那是我多年的梦想,但我母亲极力反对,还说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近藤真司正色道:“我也反对,我绝对不让我的妻子置身危险中。”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她咕哝。
“麻衣子,除了当警察这件事之外,你要做什么我都不反对,你狠得下心让我整天担心你的安危吗?”想到她的父亲是因公殉职,说什么他也不能答应。
“好嘛!反正我也决定放弃了,不过,你要补偿我的损失。”她撒娇的腻在他身上,“我要你这个礼拜天陪我去迪斯奈乐园玩,人家都没去过,说出来还真丢脸,好不好嘛?”
“好,我能说不好吗?”她的孩子性还很重,不过也因为这样,在她面前他总是可以毫无拘束的表现出最自然的一面。
“万岁!”她高兴的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几口。
鹰峡梦之助推开副社长办公室的门,脸上有着困惑,身为贴身秘书,在近藤家待了二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近藤真司长大的,但他还是头一遭碰见有女孩子找上门,不只如此,看对方的年纪应该还只是个学生,这就更特别了。
“有事吗?”近藤真司讷闷的扬起头问。
“呃!真司少爷……有位松岛小姐没有事先预约,可是说有东西要交给你,不知道你要不要见她?”他心中揣测着两人的关系。
他习惯性的拢起眉峰,“松岛?是不是一个年轻女孩子?”
“是的。”鹰峡梦之助说。
近藤真司猝然站起身往外走,“她在哪里?”
“就在外头……”看他这么着急,鹰峡梦之助自然也跟着出去看个究竟。
果然一走出办公室,就见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一旁等候,身穿描绘着绯红樱花的秋樱色和服,看起来格外的清灵典雅,不过,那张闪着淘气光芒的脸蛋泄露了年纪。
松岛麻衣子的出现引来众人的注意,数道目光不时的落在她身上,而她则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态度,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打量。
“麻衣子?”他险些认不出她来了,眼睛盯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
她轻快的迈着小碎步迎向他,“真司,我没有打扰到你上班吧?”
“没有。你不是该在学校吗?莫非你跷课?”
“宾果!你答对了。”
近藤真司宠溺的敲了一下她的额际,“坏孩子!跟我进去。”无视众人吃惊的表情,他转过头朝鹰峡梦之助说:“电话暂时不要接进来。”说完,便搂着松岛麻衣子的肩头进了办公室。
不只鹰峡梦之助大吃一惊,其余在场的人也看得眼珠差点掉了出来,他们不苟言笑的上司居然也有这么轻松和柔情的一面,简直不可思议!这女孩到底是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是这事传进铃鹿静香这正牌未婚妻的耳中,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有些没事就爱闲嗑牙的女职员已经快憋不住了。
这事要不要让老爷知道呢?鹰峡梦之助则是为难的忖道。
而在办公室内的两人在一记热吻过后,近藤真司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穿这么漂亮是专程来给我看的吗?”
“你只猜对了一半。哪!这个给你。”她从印有凯蒂猫图案的袋子内拿出一样东西。“我一早起来特地帮你做的‘爱妻便当’,感不感动啊?”
他确实是动容了,“谢谢,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我不会要求你做这些。”
“要不是我心血来潮,你想吃恐怕还吃不到呢!”松岛麻衣子诱人的对他眨眨眼,魅惑的舔着唇,“我穿这样好不好看?”
近藤真司吞咽一口口水,压下喉间的呻吟。
“好看极了。”他高超的定力在遇到她之后便全面瓦解,当指间触摸到让他发狂的私处时,不禁低吼:“该死!你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万一不小心曝光了怎么办?你……”
她吻去他的怒咆,从小布包内拎出一条内裤,“我有带来…”
“你这爱折磨人的小妖精。”他粗哑的低声嘶吼,急躁的将长裤拉下,让她以跨坐的姿势面对自己;握住她的细腰往下按,坚挺的男性宛如箭矢般完美的归鞘。“晤——”
松岛麻衣子抓住他的肩,仰起头嘤咛一声,“真司…… ”她含羞带怯的配合着他,慢慢的上下摆动身子。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会放松的享受这次的欢爱。
近藤真司抱起她翻转身体,庞大的身躯压向她,快速的冲拉几下匆匆的结束。
“今晚到我那里。”他的身体没有得到满足,正难受的抗议着,不过,仍然温柔的帮她拉好和服的下摆,免得她春光外泄。
“不行耶!我母亲来找我,待会儿我们要到寺里拜拜,我可能会在她那里过夜,不过我保证明天一定会去。”
他眷恋的吻了吻她,“好吧!你们母女难得见一面,聚聚也好,明天我等你。”
“OK!”她看一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母亲还在等我,我得走了。”
“我送你出去。”
“真司,我跑来公司找你,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近藤真司明白她心里在顾忌什么,“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的,没关系,我很高兴你来看我,还有,谢谢你的便当。”
“不客气。”她嫣然一笑。
二子玉川铃鹿化妆品公司
“社长,有你的电话,是一位田中小姐。”女秘书通知正跟工作小组讨论事情的铃鹿静香,她执笔的手停在半空中,“我到办公室去接。”
田中丽是她安排在近藤真司身边的眼线,一直以来都是她打电话过去,这回还是自订婚后由田中丽首次主动跟她联络。
“我是铃鹿静香……嗯!有急事吗?”
对方刻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状的说:“铃鹿小姐,发生天大的事了。将近中午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来找副社长,副社长一见到她,那眼神柔得简直快漾出水来了,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副社长有新欢的传言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
“是什么样的女人?”她镇定的问。
听筒那边传来田中丽吃吃的笑声,“不是女人,我看根本还是个高中女学生,长得很标致,一双大眼好像会勾人似的,副杜长一看到她就拉她进办公室,两人在里头待了快半小时,还事先交代不许打扰他们呢!”田中丽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说得口沫横飞。
“高中女学生?田中小姐,你会不会误会了?”真司不可能看上一个小女孩。
“铃鹿小姐,你可要相信我的眼睛,副社长和那女孩子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最后我还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看到副社长要公司的司机开车送那个女孩子回去,临走前还嘴对嘴的亲吻,完全不怕让人瞧见——”
铃鹿静香全身的汗毛像刺犯般竖起,“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她信誓旦旦的说。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吗?”
“连鹰峡秘书都不知情,我们这些小职员又怎么会知道?不过,下次如果她又出现的话,我再想办法帮你打听。”田中丽想到每个月平白拿人家的钱也不好意思,总要有点建树。
铃鹿静香口气郁闷的说:“不用了,你继续帮我盯着,那女孩的身份我自己来查就行了,再见。”心想,征信社也该给她回复了,那边应该有她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