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见着了笑容满面的姑妈和满桌的佳肴,但内心却有点不是滋味。
“姑妈,这一桌子的佳肴就咱们姑侄两人独享?!”韩彻宇故意拐弯抹角地问道。
他虽是这样毫不经心地问着,不过一双锐利的眼睛早已扫过整个屋内,丝毫不见芮云的踪迹。
“你是说芮云啊!她刚刚和耀和一块出去。”韩玉翎怎么会不明白她这侄子内心真正要问的事,最近她察觉到彻宇好像愈来愈在乎芮云,只是他自己浑然不觉而已。
一听完回答,他原有的好心情突然都不复存在了。
“姑妈我又没问她,你干么提她呢?更何况她要做什么、跟谁出去,完全不干我的事。”韩彻宇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韩玉翎说中他的心事。
“是吗?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韩玉翎看见他故意掩盖自己内心真正的感觉,脸上堆着满满的不相信。
“姑——妈!”他不悦地说。
“好啦!你就将就一下由姑妈来陪你啊!”她忙着为韩彻宇添碗筷,往他的碗里夹满许多美味佳肴。
“我哪有?”韩彻宇怏怏地为自己行为作辩护。
韩玉翎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和反对,一味地窃笑不停,而他则是一脸气呼呼地扒着饭。
此刻,客厅出现芮云爽朗的笑声夹杂着丁耀和的声音,这会儿丁耀和正护送芮云安全回到家,他们的笑声也传进在餐厅里听力一级棒的韩彻宇耳里。
“芮云、耀和,我在厨房里。”韩玉翎存心想气气韩彻宇,刻意地大声招唤。
“姑妈你好。”丁耀和和芮云在见着韩彻宇后,笑容不见了。
韩彻宇忿忿不平地想着,今天他可是卯劲全力地比赛,芮云不到场为他加油还不打紧,居然又跟丁耀和两人甜滋滋地出去狂欢,那丁耀和就当真比他重要啊!
原本想要对芮云说出准备已久的道歉话便荡然无存,他又恢复以往对芮云那种冷嘲热讽的态度,用着冷漠面对她,藉以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
“耀和留下来吃个晚饭吧!今天是我特地为彻宇准备的小型庆功宴。”韩玉翎笑容满面地准备再多添两副碗筷。
“谢谢姑妈,别麻烦了,不久之前我才和芮云吃完饭呢!”丁耀和笑着婉拒韩玉翎的好意,他没忽略韩彻宇那可怕的眼神。
“这样啊!耀和你可千万不要忘记芮云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她。”她故意在铁着脸的韩彻宇面前大声说着。
其实韩玉翎相当明白芮云和丁耀和从小便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他们之间有的也只是纯友谊罢了,她故意这样说只是想激激自己的侄子。
“姑妈?”丁耀和不懂为何姑妈会这样说,他用很疑惑的语气询问,心想,姑妈不早就知道他与芮云之间的关系吗?
“哟——有谁会喜欢那种头发短得跟男生不相上下的女人?啧!啧!还真分不出前头和后面呢!真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啊,会喜欢她的人,八成是患了深度近视,美丑都分不清了。”始终没开口的韩彻宇突然酸酸地说,完全不知道他一这番话要是给传了出去,不知惹怒多少女人,枉费他还拥有众多“死忠”的球迷,和以崇拜他当偶像度日的女生。
不过就算韩彻宇想极力掩住烦躁不安和那颗已逐渐改变的心,但熟知他个性的韩玉翎绝对不会看不出来。
“韩彻宇,不准你这样说芮云,她究竟是哪里惹了你?你非得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虽然很明白韩彻宇内心那个他极不愿面对的感觉,但是就连她也看不惯侄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搞不懂她这个风流成性的侄子,一向不都是以疼爱女人闻名的吗?怎么会这样对待芮云呢?
“奇怪了,我可没指名道姓,如果姑妈你硬要说是她,那就是喽!”他话虽这么说,嘴里仍继续吃着韩玉翎所烧的菜。
韩彻宇本身也察觉到最近的芮云变得跟往常不大一样了,自从偶然一次让他撞见刚沐浴完而未戴上眼镜的芮云,虽然只是短短的惊鸿一瞥,但那惊为天人的美却已夺走他的心魂,一种很想要她一辈子把粗重眼镜戴上,最好愈丑愈好,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美丽的强烈欲望油然而生。
尤其有好几个队友已经对他表示,对戴眼镜的芮云很有好感,倘若再让他们看见卸下眼镜的她那惊为天人的美可怎么办!
一辈子?!韩彻宇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惊慌不已地怀疑起自己是否糊涂了,居然会有这样恐怖的念头,他用力嚼着口中的菜,极力想忘记那个荒唐的想法。
芮云盯着韩彻宇的俊脸,漂亮红润的双唇不自觉地嘀咕着,并回想起从前他与她之间的不愉快。
“芮云到我房里,少在这儿受他的气,耀和姑妈不送你了。”韩玉翎气急败坏地拉着芮云回房,只留下韩彻宇与丁耀和。
“我希望你不要随便为难芮云好吗?事情不像你表面看到的样子。”丁耀和忍不住要为韩彻宇刻意为难芮云而抱不平。
“我做什么用不着你管,如果没事我想你可以离开了。”他已经对丁耀和下达逐客令。
他看了韩彻宇一眼,若有所思地不再说任何话,安静地离开韩玉翎家。
最后餐厅只剩韩彻宇一个人,眼前再丰盛可口的佳肴已经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他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韩彻宇努力地思考着为什么凡事只要与芮云有关,自己就会失去控制呢?而又为什么每次与芮云碰面后,气氛总会弄得这么僵呢?
他忿忿地拿起姑妈特地为他准备的冰凉啤酒直往嘴里猛灌。
芮云终究还是逃不过韩玉翎的软硬兼施,只得硬着头皮去看球赛,她无奈地摇摇头,这次可是被姑妈强拉去看韩彻宇球队的比赛,想逃也逃不了。
而另一个促使芮云踏进球场的原因,是因为她突然涌起想看韩彻宇比赛的怪想法,可是到了球场上一定会遇见韩彻宇的,每次他们碰面总会把气氛弄得很僵、很不愉快的不是吗?想要见他却不想见的矛盾想法在她心里相互抵触着。
最近芮云总是刻意避开与韩彻宇照面的机会,不过脑子里却仍不停反覆地想着那次的强吻,和因受不了韩彻宇的误会而失去理智的她被抱在他怀里的事。
当时他的语气充满柔情和心疼,更让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地泛流着,霎时周围的气氛变得温馨甜蜜起来,要不是即时抽身,她会想一辈子都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她是怎么了嘛!为什么会这样呢?
芮云在面对韩彻宇时心中仍存着疙瘩,自从遇见他之后,一颗鲜少为任何事动怒或翻腾不已的心已逐渐起了改变,变得连与她最亲近的丁耀和也察觉到她有些不一样。
被韩彻宇误会的那种心情竟然使她深深地感到受到伤害,因而挺身为自己辩护,以前她是不会去在乎别人的误解,可是现在她就是不想他误会自己。
韩玉翎战战兢兢地盯着不说话的芮云,她老人家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她一颗头的芮云给拖到球场为韩彻宇加油的,倘若不看好让芮云跑了,那自己之前不是白费力气了。
虽然外头正下着倾盆大雨,体育馆里却依旧人声鼎沸,欢呼声震耳欲聋,完全没被外头过大的雨势所影响。
球场上的观众席坐无虚席,球迷争先恐后地为韩彻宇热情地加油,一踏进场内的芮云立刻感受这样热腾腾的气氛。
每一个球迷都很尽心尽力地为自己所喜爱的球员加油打气,当两队的球员陆续出场时,观众们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及呼唤声,每个人都像疯了似地扯大嗓门欢呼着,连韩玉翎也不例外。
一开赛后,韩彻宇立即为球队赢得不少分数,他在球场上的英姿,紧紧吸住每个人的视线,精湛的球技和队友十足的默契赢得满堂喝采。
轻松得分对他而言实在是极为平常,没什么好庆喜的,整个人仍是一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直到姑妈的加油声惊动了他。
“彻宇好好加油!可别丢韩家的脸,听见没?”韩玉翎挥动手上特制的鲜明小旗子为侄子加油,因而引起韩彻宇的注意。
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姑妈身旁的芮云身上,惊讶地看着芮云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这可是芮云第一次发自内心对他咧嘴而笑。
球场上的韩彻宇心中窜过一道暖流,感到一股喜悦由心里升了上来,汗水淋漓的俊脸上甚至压抑不住地咧嘴而笑。
芮云的笑容仿佛一记强心剂般,使他精神百倍,一种想要在她面前表现更好的企图心使得他愈战愈勇。
现在芮云的心境与所有球迷相同,大伙屏气凝神地看着这不起眼的篮球,藉着韩彻宇优异的球技,漂亮地将球投进篮框中,在球进篮的那一刹那,心中那种怀着难以言语的心情和紧张都随着篮球而起伏着,芮云很难想像一颗小小的篮球竟会有如此大的震撼力。
她从不晓得原来到现场观看球赛会是这么刺激的一件事,第一次感受到现场球迷热情的反应,她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这场比赛,满心欢喜地朝着韩彻宇露出欢喜的笑容,一点也不知道她这个举动引起他内心不小的震撼。
韩彻宇精湛的球技一发不可收拾,在默契十足的队友巧妙地配合下,才没几分钟,观众席后得分板上面的分数便遥遥领先对方。
他所属的球队场场告捷,只要他们再赢一场比赛,则冠军之路近在眼前,所以今晚的比赛重要性非同小可。
韩彻宇的优异表现把现场的气氛带至最高点,每个人都期望比赛终了时,他的球队能获得胜利,因此更加卖命地为他加油打气。
这使得另一球队的球员只能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韩彻宇所属的球队轻松得分,对他们而言那是最懊恼不过的事了,待在一旁的教练终于忍不住对他们下了一个暗示,指使他们进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对方球员竟然当着数千双眼睛,明目张胆地耍狠招,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拐了韩彻宇一脚,故意绊倒准备投三分球的他。
迅雷不及掩耳地砰一声,他整个人结实地摔倒在地上,两、三个大汉还乘机跌趴在已经受伤的韩彻宇身上,不肯放手死命地用力往他身上压去。
所有人不管是观赛的群众或者在旁未下场的球员、教练、场内的裁判全都当场怔住,整个篮球场就像静止般地安静无声。
“喂!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烂啊!”大伙还弄不清怎么一回事时,唯有芮云一人脑筋清醒,全神贯注场内动静的她激动地自座位上站起来大骂。
芮云的叫骂声马上唤回所有的意识,整个场内顿时恢复生气,全场哗然。
“芮云?!”韩玉翎仿佛看见某种旷古绝今的奇景般,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朝球场大喊的芮云,她从没看见芮云有如此激烈的动作和言语出现。
裁判暂停了比赛,指示还压在韩彻宇身上的那些人马上离开,他蹲下身检视一动也不动的韩彻宇,医护人员此时也上前诊视他的伤势。
被人绊倒在地上的韩彻宇,因为过大的猛烈撞击让他全身疼痛,受伤的脚踝更让他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呈现出一片空白,唯独一个好熟悉的声音窜进他脑中,他想睁开眼睛找寻声音的主人,却怎么也睁不开。
由于伤势过于严重,医护人员已经指示必须立刻将韩彻宇送医急救。
在经过裁判判决后,他居然认为是韩彻宇犯规,这很明显地判决不公,引起全场嘘声不断,这场受全国观众瞩目的比赛竟发生这样的事件。
被人蓄意绊倒的韩彻宇已陷入昏迷状态急忙被送医急救,他所属的球队为了对裁判抗议不公并表示内心的不满,以不下场比赛来作为无言的抗议,此时比赛被迫终止,而这事也引起轩然大波。
韩玉翎和芮云随后立即赶到医院,在等待医生诊治时,浓妆艳抹的俞可欣突然出现在医院,摆动着臀部,匆忙跑到韩玉翎与芮云身旁。
“姑妈发生什么事了?刚刚车上的收音机怎会突然插播彻宇受伤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理会芮云的打招呼,假装慌张的样子询问韩玉翎。
说谎话的功夫实在令人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大大佩服一番,她似乎跟上女星得了失忆症的流行病,忘了自己当时正和某人玩着枕头大战,而且还不亦乐乎,她是因为刚完事在无意间打开收音机才得知此事。
“你来这儿做什么?”韩玉翎虽担心侄子目前的状况,但她还是冷冷地斜睨俞可欣一眼,表达她的不欢迎。
“姑妈你怎么这么说嘛!我可是很关心彻宇的安危。”俞可欣脸上有些尴尬地堆着笑意,心里可是恨死韩玉翎了。
可恶,这该死的老女人居然让她在芮云面前下不了台、没面子。她在心里暗暗诅咒韩玉翎。
“哼!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脑子里在打什么歪主意,你最好离彻宇远一点。”韩玉翎把俞可欣骂芮云的话还给她。
“芮云我们去看彻宇吧!少理这个女人。”韩玉翎对于自己讨厌的人,脸上是藏不住的厌恶,她是个非常率性豪爽的人,连忙拉着芮云离开那个狐狸精。
此时,韩彻宇已被移到普通病房,但仍未清醒。
“芮云我得去办些事情,彻宇就麻烦你照顾一下。”韩玉翎因为要忙着张罗东西,于是站在病房外小心地交待芮云,要她好好照顾受伤的侄子。
“好的,姑妈你快去吧!”她立刻点头答应。
“谢谢。”在得到她的允诺后,韩玉翎便匆匆离开。
芮云看着姑妈离开,待她转身要走进病房,则被一旁伺机已久的俞可欣叫住。
“等一下,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不是要你少接近彻宇,怎么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啊?”俞可欣在一旁躲了好久,才见那个老女人离开,她怀疑地想是不是芮云在韩玉翎面前说了什么?否则韩玉翎对她的态度为什么非常之不好?
“姑妈她……”不知怎么,每回芮云在俞可欣面前无形间总会矮一截,抬不起头来,虽然她的身高远远超过了俞可欣,但却唯唯诺诺地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姑妈那边我会想法子应付,你快走吧!警告你别再来了。”俞可欣已经有些不耐烦地说。
赶走芮云之后,她立刻踏进病房,等着韩澈宇清醒。
“彻宇那些人好可恶哦!竟然把你伤成这样,我一见你出事便连忙赶来了,刚才医生们还不准我进诊疗室陪你呢!你说他们过不过分?”一见韩彻宇清醒过来,俞可欣马上泪眼婆娑地掩面而泣,尖声尖气地哭诉自己的委屈。
韩彻宇醒来头痛欲裂,尖锐声音更让他头疼不已,脾气火大。
“你可不可闭上嘴,我的头痛死了!”韩澈宇动怒地吼叫着,他的一吼使得还想投诉的俞可欣吓呆了眼。
以为能得到安慰的她,怎料到他会有如此火大的反应,她头一个便把韩彻宇的不对劲怪罪到芮云身上,一定是芮云说了什么!否则不会连韩彻宇都这样对自己。
“对不起彻宇,别生气嘛!人家我是关心你啊!”她改变对策,妖娇地轻抚韩彻宇结实的胸膛,避开受伤的地方,将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身上,企图点燃韩彻宇的欲望。
“姑妈他们人呢!”面对俞可欣的诱惑他丝毫不动心,神色冷淡并毫不留情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他目前唯一想见的就只有姑妈和芮云,更想确定在他昏迷前听到的声音是不是芮云的。
“姑妈她忙着张罗一些东西,至于芮云嘛!从你被送到医院来就没见到她,不晓得人跑哪里去了,连你受伤也不来看你,真是的。”俞可欣睁眼说瞎话,她才不会笨得把芮云要留在这儿照顾他而被她赶走的事给说出来。
韩彻宇听完话以后,神情黯淡地闭起眼睛默默不语,不理会她。
被冷落的俞可欣想当然耳是非常地不高兴,韩彻宇居然对她不理不睬,她想摇醒韩彻宇追问他,不过在看见因为听完她的话而显得落落寡欢的韩彻宇之后,她忍不住窃喜着。
“活该!谁教韩彻宇居然敢这样对我。”俞可欣不自觉地扬高嘴角,沾沾自喜地好笑着。
闭上眼睛的韩彻宇才不理会俞可欣的反应,他不停思索着,为什么芮云不来看他?难道她又乘机跟丁耀和在一块儿才忘了受伤的他?想着想着,他觉得伤口更痛了。
韩彻宇受伤后没几天,“鸿崎”突然爆发俞国勇盗用公款一事,因所牵涉的层面相当广泛及盗用公款的数字太过庞大,绝非短时间内可以调查得清楚,俞国勇因而即刻被停职待在家里等候进一步的处分。
明知道这是有人存心嫁祸给他,但所有一切不利的证据却全部指向他,而在无法为自己提出有力的辩护时,他只得待在家中随时等候传唤,虽然行动未被限制,但仍有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一听见俞家出事了,芮云和丁耀和纷纷赶至俞家,想了解究竟怎么一回事。
在俞家,俞国勇才刚接受完调察员的盘问,还要躲开守候在门外的大批媒体记者,他倦容满面地回房休息。
这疲惫不堪的模样让芮云及丁耀和见了于心不忍,他们所熟悉脸上总挂满慈爱笑容的长辈,为何几天不见竟变得如此苍老无助,两人都一致认为有人蓄意诬陷他,正忙着寻求解决的办法。
芮云、丁耀和、俞可欣三个年轻人正聚集在客厅商讨对策。
芮云及丁耀和正苦无解决的办法,俞可欣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这事完全与她无关似地。
“可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俞伯?”丁耀和皴着眉头,担忧地询问俞可欣的意见。
“芮云,现在爸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住在外面,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你存心幸灾乐祸看好戏是吧?”俞可欣才不理会丁耀和的询问,语气尖酸刻薄地指责芮云。
“你怎么这样说,芮云一听见俞伯出事了,还不是急忙赶回来想办法帮忙,为什么说她是幸灾乐祸?这跟她住在外面又有什么关系?”丁耀和忍不住为芮云抱屈,想不透为何俞可欣总是以欺负她为乐。
“当然有很大的关系,我爸可是辛辛苦苦才把芮云养大的,现在他出事了,芮云理所当然要搬回来照顾他,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俞可欣开始拿俞家对芮云的恩情来施压,她之所以会这样做的原因,无非不是想乘机让芮云搬离韩玉翎家,离开韩彻宇身边。
“你根本是强词夺理嘛!俞伯出事了,大家都应该想办法解决,现在不是讨论要芮云搬回俞家的时候。”丁耀和不以为然生气地说。
“耀和,可欣说得对,我搬回来可以帮忙照顾俞伯。”芮云为了不让俞可欣与丁耀和再起争执,立刻作出了决定。
暂且不管俞可欣对她曾做过何等恶劣的事,现在俞家发生这样的事,在这关头上,她更不能就这么弃之不管。
虽然俞可欣嘴上老挂着俞家对自己有很大的恩惠,但自从上大学以后,四年来的学费全由她靠着优异成绩所获得的奖学金缴交,生活费则由平时打工赚取,未再拿过俞家一毛钱,而对于俞可欣对自己的百般侮辱、冷嘲热讽,她都默默承受,因为与俞家给她的恩惠比起来,这小小的苛责又算得了什么!她这样告诉自己。
在听到芮云要搬回俞家时,俞可欣的心情非常地愉悦,既然要芮云搬回来是如此地简单,想必她另外一个计划绝对也会很成功,到时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跟她争夺韩彻宇了!然而,虽然如此一来便是又再接近他的好时机,可她却又不愿成天窝在医院照顾行动不便的他,因为自己正值花样年华,怎可待在医院浪费青春,是故她转移了目标,主动消失在韩彻宇面前,招蜂引蝶快活去,再加上俞国勇发生这样的事情,索性她连班都不上了。
“不跟你们在这儿闲耗,我还有约呢!”俞可欣带着愉悦的心情出门。
“俞伯发生这样的事,你还有心情玩?!”丁耀和气呼呼地看着她神采奕奕地出门,一旁静默不语的张妈只能失望地摇头不已。
隔天,芮云向正要到医院照顾韩彻宇的韩玉翎道再见后,便匆匆搬离韩玉翎家。
当时虽然觉得芮云神色有异,但忙着到医院照料受伤的韩彻宇使得她没能多问,只是要芮云记得时常回去探望她和韩彻宇,两人便因此分手了。
“彻宇,芮云搬回俞家了。”到医院的韩玉翎一边盛着帮韩彻宇准备的热汤,一边告诉他这个消息。
“为什么?”韩彻宇放下汤匙,惊讶地望着坐在一旁的姑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芮云她也没答,只是脸色难看地跟我道再见,而我又忙着赶来医院,没多问。”韩玉翎与侄子一样有着同样的疑惑,为何她会突然搬回俞家。
“是这样啊!谁知道她是不是太想念丁耀和才搬回去的,这些天都没见过她来看我,就连我受伤时她也没跟你一块来。”喝着姑妈为他准备的热汤,对于芮云不来看他有些吃醋地埋怨。
“谁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你受伤时,芮云神色紧张地跟着我一块来医院,她还直担心你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那天全场每个人都被吓得失了神,只有芮云一个人大声斥责对方,我可从没见过她那个样子,朝把你弄倒的人破口大骂,我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样生气的她。”韩玉翎纳闷地看着韩彻宇,把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他。
“原来那天我听到的声音真的是来自她!可是为什么俞可欣跟我说从没见她出现过?”韩彻宇对于俞可欣欺骗他一事感到非常不悦,害他还因此郁卒好半天。
“八成是那个狐狸精乱说话,我还拜托芮云照顾你呢!可是后来不晓得芮云为什么突然不见了,而俞可欣却突然冒了出来,是不是俞可欣她又对芮云警告什么?”韩玉翎想起上回在家中的事。
“姑妈我都糊涂了,为什么你说俞可欣又警告芮云?我是有听没有懂!”他脑筋全搅在一块了,理不清姑妈口中所说的事。
“就是你带着队友来家里的那天,那个狐狸精藉机在厨房时警告芮云,还好我不放心躲在厨房门口偷听才知道的,可是我不明白俞可欣对芮云说,要芮云别把以前的事说出去,那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很疑惑不已。
“姑妈,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他对于姑妈隐瞒自己这事有些微辞。
“瞧你那天对芮云的德行,谁要告诉你?我没打你算你幸运了,怎么最近都没看见那个狐狸精出现?”韩玉翎作势要敲韩彻宇的头以示惩罚,却被他给躲过,此时她才想起为何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俞可欣的出现。
韩彻宇刚受伤时,俞可欣每天下了班都准时到医院陪他,十分殷勤,但才只过了两、三天她便又不见人影了。
“我也不清楚,受伤没几天俞可欣人就没再出现过。”根本不在意俞可欣如何,他现在只想着为何她要警告芮云,是和芮云突然搬回俞家有关吗?
“那倒挺好的,免得伤害我老人家的眼睛。”韩玉翎为消失的狐狸精感到庆喜万分,并期望那个狐狸精从此别再出现。“对于俞国勇盗用公款一案,你有什么打算?”韩玉翎不放心地问。
“姑妈放心,我会处理的。”韩彻宇胸有成竹地保证。
俞国勇盗用公款一事,韩彻宇与韩玉翎起先并不知情,还是韩彻宇的父亲一通越洋电话,姑侄俩才得知此事。
在父亲的指示下,韩彻宇没让任何人知道,派人暗地调查俞国勇盗用公款一事,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离奇,更何况在他心中俞国勇绝不是这样的人,对于此事他感到十分不解,为何俞可欣从未对他说过呢!
“咦!芮云突然搬回俞家,会不会跟这事有关?”和韩彻宇有同样疑惑的韩玉翎也猜测道。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担心俞伯的事!”虽也觉得事有蹊跷,但嘴上仍不肯承认,他又啜了几口汤,不在乎地说。
“彻宇,最近我在你身上好像闻到一股很浓的醋味哦!”她挑高眉头,一副十分明白侄子心事的样子,喜欢戏弄侄子的她,难免想用话刺探。
“姑妈,我又不喜欢食物里面加醋,怎么身上会有醋味?你闻错了啦!”他当真以为姑妈嗅觉有问题。“姑妈——”但在看见姑妈脸上戏谑的表情,韩彻宇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姑妈是在调侃他。
“嘻!嘻!”韩玉翎只是很老奸巨猾地笑着。
对着这样的姑妈,韩彻宇也拿她没辙,他有些心虚地静静喝光碗里的汤。
回到家中休养的韩彻宇拨起手中的电话,指示对方加紧脚步将他所交代的事情办好。
受伤的脚踝以致行动不便已经让他心情暴躁不已,俞国勇的事情查了好多天又都没半点消息,更让他火气上升。
他困难地移动受伤的脚,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怏怏不乐地将无线电话忿忿地往沙发一丢,两眼盯着天花板,重重地叹口气。
上回的比赛所引发严重的强烈抗议,大会已经作出决定,重新比赛一次,并取消蓄意让韩彻宇受伤的球员们出赛的资格,以及停止故意偏袒三名球员的裁判下场,韩彻宇的球队即不负众望地赢得比赛。
虽然他对这个好消息感到兴奋,可是他的心却愈来愈无法平静,一种怨气和渴望交杂着身心,受伤后的脾气反倒变得非常暴躁、易怒,他知道令自己如此反常的原因全出自于芮云身上。
阳刚的脸孔净是忿忿难挨的样子,深远的双眸此时正盯着天花板不放。
“还痛是不是?”韩玉翎一见韩变宇就是这个样子,便忧心地问着。
正陷于沉思的韩彻宇可是完全没听见姑妈关心的话语。
他在心里盘算了好久,最后决定到俞家找芮云问个明白,他倒是要问问看芮云为什么在他受伤的时候都没来探望他?而且还趁他不在家、又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搬离姑妈家?因为这就是让他暴躁易怒的主因,芮云究竟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
韩彻宇才不希罕其他人送的鲜花及问候语,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芮云的感受,也不知从何时变得在乎起她对自己的感觉与想法,且他自己也都深深不自觉。
顾不及受伤的脚,韩彻宇开着快车冲了出去,丝毫不知韩玉翎担心他奇怪的举动是否会危害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