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过后,一票人全赶到新人未来的新居。
新购进的三层楼花园洋房,让原昱创打点得美轮美奂,流泄而出的温暖灯光,正等待著主人回家。
余颂贤怔怔看著,一时间有股雾气自眼底浮起。
“怎么了?”新郎贴心地问,大手环著妻子的腰际。
“没事。”
今天全是感动,原本只有两家人参加的公证婚礼,被一群好朋友炒得热闹非凡。好友们说,要让新郎感受台湾人的热情,而这股热情一直延续到晚上的喜宴。两家长辈看重这桩婚事,席开将近八十桌,几乎包下整个饭店的宴会大厅。
原昱创远在美国的工作伙伴全搭机来台湾参加喜宴,连一些红透半边天的好莱坞巨星也成了座上宾。“原余联姻”俨然成为巨星云集的场合。
充当伴娘的浓浓开心得不得了,身上的伴娘白纱,签满了巨星的名字,照相手机里皆是让许多人羡慕尖叫的巨星合影。
宴会结束了,送走所有宾客和双方亲友后,庆祝活动正式进入高潮。
新人的超级好朋友开开心心来到原家,揭开今晚的重点节目──闹洞房!
一群坏心的人分站两旁,恭迎新人进入洞房,双方父母也觉得有趣,所以一同加入“观战”的行列。
余颂贤看著这阵仗,不自觉地畏怯。当老板的或多或少总有欺压员工的时候,就算是再有良心的老板也一样……她真的很怕她的员工会在浓浓的保护之下挟怨报复。
重点是,她记得去年又心和莎莎结婚时,她那些让新人欲哭无泪的怪花招……
又心和莎莎站在正前方,两人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余颂贤深深吸了口气,知道今晚要面临的挑战将是艰辛而痛苦的。
主持人莎莎往前跨进一步,模样摆明是来复仇的,连一向温和的牙医老公也在一旁拭目以待。
看新人在新房中央就定位,莎莎开口:“首先,恭喜两人结为连理,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接下来的活动还烦请两位配合。”
在莎莎的指示下,浓浓和又心架开了新娘。
余颂贤惊呼,原昱创脸上镇定地挂著笑,目光未曾离开过妻子。
莎莎继续。“但就这样结婚一点乐趣也没有对不对?而且你们真的太快宣布喜讯了,所以大家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协议结婚的?现在请新郎做爱的自白!”
“耶~~”全部的人鼓掌叫好。
听到协议两字,余颂贤立刻绷紧了神经。她没向任何人透露过这是桩“生意”,当然不会有人知道她和原昱创是因为彼此利益而结婚的。
原昱创被人拱向床前的拷问台,所有人等著他爱的告白。
他气定神闲地环视众人,不慌不忙地说:“三个字,我爱她;四个字,一见钟情;五个字,她将属于我。”他语气低沉而真诚,深情款款地凝视妻子。
“凹呜~~”原昱创简单的回答,引得群众发出阵阵的狼嗥。
“我爱她。”
虽然这是个谎言,余颂贤的心底还是因他的表白泛起阵阵涟漪。
她眨眨眼,扯开唇角。怎么搞的,她不是那么容易感动的人,怎么今天竟然这么多愁善感?她应该明白,那些告白都不是真的,她只能说原大导演的演技真是好到没话说。
莎莎满意地鼓掌。“很好,不愧是原大导演,连告白都是这么简洁深情。”
接著矛头指向了余颂贤。莎莎问:“那么我们原太太呢?有什么甜言蜜语要说的?”
余颂贤看著这群无聊不回家休息的人。一身的白纱束缚和脚上的高跟鞋已磨光她所有的耐性,她现在只想叫这群人滚蛋,然后好好洗个澡、睡大头觉,没心情和别人分享她的“感言”!
“六个字,不关你们的事;七个字,请离开我要睡觉!”她冷冷地宣告。
“哇!”所有人全疯了,开心地大叫。这才是他们的阿贤,只有阿贤可以这么酷、这么迷人啊!
“亲亲!亲亲!玩亲亲!”有人起头,众人开始起哄。
余颂贤让莎莎送回了新郎的怀抱。
“亲亲!亲亲!玩亲亲!”
莎莎赞叹这幅美丽的画面。他们站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好美好美,新郎一身白色燕尾服,很有王者的架势,新娘因为身材高挑,选择了一袭窄摆的礼服,手工缝制的蕾丝白纱突显了新娘的好身材,复古的高领设计衬托出余颂贤古典的气质(这当然是指阿贤没说话或开口骂人的时候)。
至于高领倒是个遗憾,这让大家平白失去观赏新娘美胸的好机会。听说这是新郎的坚持,唉,真是个自私的男人。
新娘头上的白纱早已卸下,只留下水钻发饰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和无名指上的钻戒相互辉映。
众人简直吵到最高点,仿佛要是新人没来上一段亲亲,他们就要把新屋的屋顶给拆了一样。
“要吗?”新郎有礼地问,他履行之前的承诺,任何亲密行为都必须经过女方同意。但他的眼异常明亮,完全不像言语上的彬彬有礼。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手早已经缠绕在一起。
“亲吻?这些人……”余颂贤只能感叹误交匪类,她知道今晚要是没有表演亲亲,这群家伙绝对会吵到天亮。好,只是亲吻是不是?反正又不是没亲过,亲就亲!
她仰起头,踮起脚尖,主动献上红唇。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碰到他的唇就算满足大家的要求。
可是她忘了,她的对手是原昱创,一个曾经表白渴望她的男人。
“老婆,人家要看的应该不只这样。”他勾起嘴角,手臂牢牢地环住妻子的腰,扎扎实实地封住她诱人的红唇,不温柔,充满著霸气,灼热的舌甚至探进她的口中,吸吮著她甜美的滋味,急切而贪求。
“哇!”新人法式湿吻让围观的群众兴奋到不行。
得到初步的满足,他放开了她,温柔地让妻子偎在他怀里平静喘息。
“还好吗?”新郎有良心地问。
余颂贤喘著气。原昱创的吻简直要夺去她的呼吸。
老天,就算她被吻得昏头转向,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示弱。
显然,这场游戏,原昱创变成了发球者,她必须一步一步跟著他的步伐前进。
“还好。”她仰起头轻笑,双颊的酡红让她更加艳丽。
原昱创目露奇异的光彩,将身旁的女人牢牢地拥在怀里。
莎莎直接进入今晚的主题。“太好了,那么就让我们直接进入今晚的重头戏──请两位上床!”
闻言,余颂贤的脸当场绿了一半。莎莎玩的这一招,是去年莎莎结婚时,她用来狂整莎莎和她的牙医老公,反正就是那种要新人躲在棉被里,当众把对方身上衣物脱光光,以取悦众人的无聊游戏。余颂贤压根儿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这种游戏的女主角。
但在上床之前,莎莎想玩些更猛的。“等等,上床之前,我们先来点开胃小菜。今天新郎把咱们的新娘包得密不透风的,让在场男士无法大饱眼福,大家都很扫兴,现在……”
莎莎拿了桌上一颗葡萄走向余颂贤,笑得贼兮兮的。“阿贤,很多人期待你的美胸哦!”
“你敢?”余颂贤气到快脑中风。
莎莎无辜地眨眨眼。“我当然敢啊!想当年我的洞房花烛夜,唉,惨惨惨呐,我天天作恶梦咧,此仇不报非女人,你忘了吗?现在,请新娘背对群众……”莎莎悲情地叹了口气。
余颂贤在万般不愿之下转身。
莎莎指著阿贤的领口,询问一旁的新郎。“你脱还是我脱?”
新郎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我自己来。”
余颂贤震惊地护住领口。“不会吧?”一
原昱创无辜地耸肩。“应观众所求喽!”
他伸起手,一颗颗解开高领礼服的珍珠钮扣,直到新娘酥胸半露,莎莎喊停为止。现场群众开始狼嗥:“我要看!我要看!”
“莎莎,此仇不报非君子!”余颂贤低声威胁。
莎莎耸耸肩,挥挥纤纤小手。“反正我又不会结第二次婚,无所谓。”她将手中的葡萄塞进余颂贤的乳沟之中。
为了展现新娘纤细的腰身和高翘的臀线,二阿姨在她身上绑了件马甲,这领口一开,才知道马甲制造的威力有多强大,她的胸脯被高高托起,一片深深的沟壑,让一旁目睹所有春光的原昱创差点失控。
莎莎也因为这片美景而赞叹不已。“现在请新郎用嘴把那粒葡萄含起来,如果一分钟内没有达成任务,现场的男士可有眼福喽!”
现场男士们开始鼓噪。“我要看!我要看!”
莎莎有良心地让阿贤背对群众。她知道原先生保护得紧,当然不会让阿贤春光外泄。
“算你狠!”余颂贤咬牙切齿地说。
原昱创笑看气炸的妻子,酥胸半露的小贤的确性感媚人,二阿姨似乎打算让他变成禽兽。“可以吗?老婆。”
他有礼地询问,这种“专有权”的称呼,让余颂贤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秒,她觉得胸口泛起的闷,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她状似潇洒地耸肩。“当然,与其要我给别人看,倒不如只给你一个人看,反正之前你也看过了,没差……”
余颂贤撇开视线,愈说愈气虚,她双颊有难掩的羞红。
唉,想她豪气万千、走路有风的余颂贤竟也有沦落到如此窘境的一天啊!
原昱创目光灼热,似乎要吞噬她一般。“当然有差。”
在余颂贤还搞不清楚他的语意时,原昱创火烫的唇已占有地印在她挺立的乳房上,霸气地留下灼热的记号。
“哦,老天啊……”灵活的唇舌挑起的情欲,让余颂贤忍不住低低呻吟。她撑住他的肩头,双腿发软。
“好了吗?”她晶眸微闭,觉得浑身燥热,一种异样的火焰似乎从体内窜出。
“还早。”
原昱创品尝著这份美好,根本不想放手。
“原……你在做什么?”她瞪著俯在胸口的头颅,惊慌失措。
“找葡萄啊。”
抬起头,他口中含著一颗葡萄,促狭的双眼调侃地看著她的狼狈。“你的脸好红,怎么了?老婆。”他说著,温柔地帮妻子扫上珍珠钮扣,不打算和别人分享她的美好。
“没事。”她强扯著笑,镇定地回答。没事个鬼!她的膝盖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一样,怎么可能没事?
全乱了,不该是这样的,她根本无法控制体内乱窜的火苗,这一切都只是在演戏,她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笨!
“吃葡萄吗?”他问,因唇边的葡萄,口齿显得含糊不清。
“啊?”
余颂贤还搞不清楚他的意思,突然跌进他的怀里,原昱创的唇猛然袭来,狂霸地吻住了她,香甜的葡萄顺势滑进她的口中,还不忘吸吮她甜美柔软的小舌,直到他感受她抵抗的气力用尽,瘫软在他身上……
最后,他放开她,将她的身子扶正。“好吃吗?老婆。”
余颂贤抵著他的胸膛,被这一波接一波的亲密举动弄得眼冒金星,她咬著口中的葡萄,狼狈得根本不想回答。
“耶~~”围观的群众因新人热情的表演,开心地响起如雷的掌声。
原昱创得意地接受群众的欢呼,新人的母亲甚至因为小俩口的恩爱而热泪盈眶。
只有一脸古怪的余颂贤还搞不清楚刚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竟让这个男人占尽所有便宜?
莎莎拍拍手。“实在是太好了!显然我们的新郎和新娘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好,现在请两位上床。”
在所有人的催促下,这对新人也只能乖乖地在床上躺平,又心和莎莎还好心地帮他们拉妥薄被。一旁的浓浓根本不敢有任何大动作,她是没打算结婚啦,但也不保证她这辈子绝对不会步入礼堂,如果她现在敢有任何不敬的举动,不知自己未来的新婚夜会被阿贤搞成怎么样的惨况,所以所有闹洞房的花招,都是由已婚的莎莎全盘主导。
莎莎继续。“如果两位想有个平静的夜晚,不再有其他活动打扰的话,就请你们两分钟内新郎帮新娘、新娘帮新郎,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来,包括内衣裤,不能自己脱哦,否则一切重来。倒数计时开始──”
莎莎一声令下,全部群众齐声倒数。
余颂贤绑手绑脚地扯下原昱创身上的燕尾服、领结、衬衫,原昱创同时动手,拉下她背后的拉链。她偎在他怀里,双颊发烫,这个时候她再也无法考虑自己是不是让人占尽便宜,只要把衣服脱掉,这群多事的无赖就可以滚蛋,她也可以洗澡、睡大头觉……
余颂贤强迫自己专注地帮他脱去所有衣物,不去注意他结实的胸膛,不在乎两人肢体的接触。她俐落地脱去他贴身的男性内裤,对他男性亢奋的象征视若无睹。
但是,她也必须冷静地对抗体内异样的骚动,当他温热的大掌扫过她柔嫩敏感的肌肤时,当他褪去她身上的白纱、褪去她贴身的马甲和内衣裤时,当他扯下包裹著她长腿的丝袜时,她无法直视他拿著二阿姨特别为她打点的性感内衣裤那惊奇的反应,他像是在专心完成莎莎的指令,却没放弃这个机会,留下爱抚和挑逗的痕迹。
当两人的衣物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时,群众立即迅速离去,将亲密和诱惑留给今晚的新人。
余颂贤喘气,看著恢复宁静的新房,再也无法忍住满腹的怒火。“臭莎莎!此仇不报非君子,就算你不再结婚,我也会想到方法整回来!”
她边骂著,一边狼狈地拉起薄被遮盖赤裸的自己。
一旁的原昱创显得自在许多。他双手交叠在脑后,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笑看手忙脚乱的妻子,接著又从薄被里抽出一件性感的白色蕾丝吊袜带。“老婆,这是你的吗?”
余颂贤脸一红,赶紧抢回他手上薄如蚕丝的布料。
天知道女人结婚时为什么身上要有这些装饰品?又是马甲、又是丝袜,还要有个带子系在腰上来卖弄性感,不能直接穿连身的那种,到底这是为了如厕方便,还是在挑逗丈夫的视觉神经?
原昱创低沉笑著。老婆的婚纱或晚宴服都是由二阿姨一手打理,也许是抱孙心切,二阿姨在小贤身上添加了许多考验男人意志力的装饰。
只是二阿姨不知道,没有一样东西,会比赤裸的小贤更加诱人。
他伸长手臂,将妻子捞进怀里。余颂贤惊呼,狼狈地趴在他厚实宽阔的胸膛上,两只手紧拉著薄被护住胸口。
“你──”
他勾起微笑,指腹抚著她细嫩的脸颊。“如果说今晚我希望你履行夫妻义务,你会同意吗?”
余颂贤闻言,立刻摇头。“当然不会,早说过这桩生意不夹杂任何附加条款。”
他的指腹滑过她光滑的肩头。“我渴望你。”
“渴望”?余颂贤眨眨眼,发现自己对于这两个字也有相同的感觉。她不安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黑眸深邃而幽暗,但眸中浓浓的欲火显而易见。
事态严重了,她只能告诉自己,不要把事情复杂化。她为什么同意结婚?还不是要让父母安心,同时保有爱情的自由,如果她当真和他发生了关系,不就本末倒置,坏了起初的想法吗?
她拉著薄被,挣扎起身。“我建议你,最好去冲个冷水澡比较舒服。我不可能和你发生性关系,你应该很清楚,我心态上是个男人。况且我们是为了什么理由合作?希望你牢牢记住。”
余颂贤弯腰,拾起床下的白纱,七手八脚地将它捆在自己身上,然后才放下薄被遮掩赤裸的他。
最后,她站起身,因为床下的衣物而踉跄了一下。她捞起地上属于自己的衣物,然后,走进一门之隔、属于自己的空间。
为了不让长辈怀疑,他们当然必须同房。但依据彼此的协议,原昱创将偌大的主卧房一分为二,以一扇门做为阻隔。
儿子是受外国教育的,思想本来就比较注重个人隐私,对于主卧房内再区隔的小房间,两老倒也没什么意见。
原昱创望著妻子离去的背影,白纱无法遮掩她的美背和长腿,这差点击溃他仅存的自制力。
这桩婚姻,近期而言,也许是意志力的考验。
他苦笑。希望只是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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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鸟鸣,又是一天的开始。
余颂贤起床。昨天真的太累了,她回房洗好澡之后,倒头就睡,根本没体力再去消化或细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不设想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在心态上该如何调适。
新婚第一天,她当然不会又一身的黑。一番梳洗之后,她套上白衣白裤,为了讨好长辈,她也上了淡妆。基本上她在心态上是个男人,但化妆就她而言只是礼貌的象征,因地因事,她会上妆。
余颂贤将一头俏丽的短发梳得柔顺发亮,没忘记戴上闪亮的结婚戒指。打理至此算是大功告成,那扇门同时传来敲门的声音。
她拿起床上的公事包,知道该是一同出席原家早餐的时间了。
她打开门,原昱创倚在门边对著她笑,一身俐落帅气的穿著,让余颂贤有一瞬间感觉他真的是个很迷人的男人。
“吃早餐。”
“我知道。”
他弓起手肘,绅士地鞠躬。“请。”
她挑眉。“这也是取悦父母?”
“当然。”
余颂贤耸肩,挽著他的手,两人一同离开新房。
一楼的餐厅热热闹闹地坐了一群人。
“爸、妈,早安。”余颂贤恭敬地向公婆问安。
“早,小贤,你看看谁来了?”
原母指著刚由起居室走进餐厅的两位长辈。
“老妈?爸?”余颂贤很惊喜一早就在原家看到自己的父母亲。
余母笑容满面。“女儿,亲家母邀请我和你爸过来共进早餐。住得近就是有这点好处,可以时常见面,这还真是要谢谢亲家公、亲家母呢!”
原家的新居离余家真的很近,只隔著一条马路。原昱创实践了他的承诺,在她娘家附近添购新屋,他们住在二楼,原家二老住在三楼,说爬楼梯好,顺便运动;一楼是客厅和餐厅,门前还有一个小庭院,让两老种植花草。因对媳妇的疼爱,原家人已有在台湾长住的打算。
原母很不好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客气,亲家母和我一样都只有一个小孩,我想就算小贤出嫁,亲家公、亲家母还是想天天看到小贤不是吗?我们两家住得这么近,也是为了彼此来往方便。”
余母感动得眼睛泛红。真是祖先积德,让余家的女儿可以遇著这么通情达理的夫家。
“大家坐,别客气。”原母招呼大家入座,餐桌上已准备了丰盛营养的餐点。准备早餐的黄婆婆,从年轻时就在原家服务,原家返回台湾,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美国。
所有人就座,余颂贤发现自己的早餐似乎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多了一杯奇怪的黑色液体,还泛著浓浓的中药味。
余颂贤指著桌上的瓷碗问著身旁的男人。“这是?”
原昱创也是一脸不解。“我也不清楚。”他体贴地帮妻子递上酥软的吐司。
“谢谢。”
“红萝卜苹果汁?五谷豆浆?还是我?”
“红萝卜苹果汁,我不要你。”她低语。
原昱创故作委屈状。“你伤了我。”
她轻笑。“你的脸皮是钢板做的,伤不了。”
余母笑得好暧昧,笑看恩爱的小俩口。宝贝女儿结婚了,似乎在一夕之间变得好成熟妩媚。
“那是你婆婆特别煮的中药,要给你补补身子。”余母轻轻地说。
“补身?”余颂贤一头雾水。
余母促狭地眨著眼,揭晓答案。“抱孙心切啊,女儿,不过看昨天昱创表现得这么热情,我和亲家母应该不会等太久哦!”
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余颂贤满脸通红,手中的杯子卡在半空中。
身旁的长辈笑得合不拢嘴,原母赶紧解释,不想给媳妇太多的压力。“不急不急,顺其自然就好,只是女儿家本来就该好好补补,可以调养身体。把体力养好,真的怀孕时自然会比较轻松。”
余颂贤除了傻眼还是傻眼。
黄婆婆在一旁答腔。“少夫人先吃药啊,这帖求子秘方是必须在饭前服用的哦!”
她才结婚第一天,婆家就端出求子中药要她准备怀孕?靠!“生意”没谈到这一条啊?结婚,可以,但生子──
她在心态上是男人耶,怎么生子啊?!
乱了……
原昱创贴心地端起中药,服侍妻子。“老婆,乖,吃药了。”
他脸上的笑容猖狂得让她想开扁。“我怎么吃?!”她低语,气到无力。
“补身喽。”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
“好,只有补身。”求子免了。
她在“丈夫”殷勤的服侍下,将整碗苦苦的药汁吞进肚里。
长辈欢喜地笑了,原家二老更因为媳妇的懂事而赞不绝口。
她看著眼前的“丈夫”和公婆的期待。
游戏一定要这么玩吗?她问著自己,然后暗暗叹了口气。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