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杰森!算我看错你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结果你不但不相信我,你还在我面前和茱蒂玩得这么开心,你这样子教我情何以堪?」路杉典用着满是受伤的眼神凝视着关杰森,但他只是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说话啊!你干嘛突然变得这么沉默?」说些什么话都好,就是不要沉默不语,那只会让她觉得她与他之间距离越来越远。
「他和我玩得开心关妳屁事啊?那是代表着他爱的是我,不是妳,这还不简单,还需要问吗?妳以为妳有多大的本事?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像我这一型的,脸蛋、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妩媚又多情的,哪像妳,粗俗无比,还当众拿着白开水泼我们,像这种丢脸至极的事情,教我们这种高贵的身分做,我们才做不出来呢!」茱蒂一脸骄傲地说着,还不忘拿纸巾边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衣服。
「对!是我太笨了,都怪我一相情愿,是我花痴,像你这种男人,身边一定有数不清的女人,说出我爱你这种谎言对你而言根本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说着,路杉典的眼中已蓄满了泪水,不停在眼眶里头打转,看得关杰森心里极度不舍。
他几乎就要心软了,心里有股冲动想将她拥在怀中,柔声安慰,但一想到她和伍良青的那一幕,他又强压下心底那股欲望,装出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是她先对不起他的,不是吗?他没必要先低头。
「我不该相信你的,我早该知道自己有几两量重,你怎么可能会真的爱上我呢?我就是这么好骗,被伍良青骗了一次还不够,又笨的被你骗一次,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我不该跟你这种大众情人谈真感情这回事!」
路杉典拿起皮包,匆忙越过关杰森的身旁,她捂住嘴,怕自己会哭出声来,但不争气的泪水已经在这个时候全数决堤,流满脸颊。
这次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被关杰森给扎得满心都是伤痕,过往和他有过的甜蜜情景一一在脑海中浮现,一颗心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撕裂,以前在一起的时光有多甜美快乐,她的心现在就有多痛。
那次和伍良青分手,她只是心情低落了好一阵子,但这一次,她几乎被关杰森伤得疼到喘不过气来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他爱得这么深,这么难分难舍的。
踩着高跟鞋,她努力的往前冲,直到再也跑不动,直到脚疼得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才倚在柱子旁掩面痛哭。
为什么老天爷要安排她遇见他?又爱上他?如果没遇见他、没爱上他,就不会换来现在的心碎了。
她爱他已经爱成了习惯,她是真的爱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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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去掂掂自己有几量重嘛!像你这么优秀完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和她谈感情,想也知道一定只是玩玩的而已,真是花痴加自作多情!」茱蒂看着路杉典离去的背影数落着。「而且她还真没品,竟然拿水泼我们耶!要不是你太有绅士风度了,不和她计较,我一定和她吵到底!」
「妳闭嘴!」关杰森冷冷地吐出几个简单的字来,轻描淡写,却极富威严霸气。他现在心情就已经够乱了,茱蒂还一直在身边碎碎念,听了他脑子都快爆炸了。
「干嘛要我闭嘴?我说的可全都是事实耶!这本来就全都是她的错啊!难道你忘了她有次骑机车还差点撞到你,那时候我还站在你的旁边耶……」
「妳真是吵死人了!」他一脸烦躁地揉揉太阳穴,双手插入西装口袋后举步离开。
「杰森,你去哪里啊?」茱蒂拉住他的手,紧跟在他的身后追问着。他不是打手机要她来饭店找他?现在他又要去哪里?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要好好仔细想想他刚刚究竟在干嘛……不是就要以牙还牙,让路杉典对他伤心吗?他已经做到了,可为什么心却好沉重?
「我也要跟!」
「妳不要跟来!」他拉开她的手,高大的身形往饭店的停车场走去,直到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什么嘛!要人家来,刚刚还跟人家玩得那么开心,现在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茱蒂呆站在原地,抱怨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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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争吵过后,关杰森好几天没和路杉典联络,但那天她眼瞳中写满了被他所伤的神情,就像鬼魅般时时刻刻在他脑海里头盘旋下去。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牵挂,也不知道算不算很爱、很爱她,他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种一颗心好像被人给掏空的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有好多个夜里,他孤枕难眠,多少次想要找她说话,想见她一面,但自尊心向来高傲的他,又不甘愿受不了思念的煎熬而前去找她,就这么一拖再拖,能躲多久就躲多久。
于是,最近他都窝在公司里,没日没夜的处理公务,想要利用繁忙的工作来忘却思念她的苦。
关杰森发起狠来工作的结果是很好的,他把手中的生意给谈得非常好,台湾、国外不停往返做跨国生意,再加公司的上市股票,这一滚又替公司滚了大笔钞票。
不过,赚再多的美金对他来说都没有一点点感觉,不但如此,向来个性温文的他近来却常是眉头紧蹙,说起话来冷言冷语,脾气说变就变,搞得公司上下笼罩在低气压中,每次和他开会,一个个都好像如临大敌,戒备以待。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子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却也没人敢开口问。
「你们写这是什么企画案?这么笼统的东西谁看得懂?!」关杰森将一迭厚厚的企画丢回去,用沉冷而毫无温度的语调说:「拿回去重拟!三天后给我一个新的!」
「是!」辛辛苦苦才写出来的企画案,就这么原封下动被关杰森给退回,陈协理拿着一迭企画欲哭无泪,只希望这种苦日子快点过去。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隔着落地窗,关杰森转身眺望远方。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脾气突然变得易躁起来,常常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陈协理一脸如丧考妣地走出关杰森的办公室,随即陆海威进门来。
陆海威是关杰森在国外时一起长大的好友,最近因为要参加表妹的婚宴才特地回台,顺便来看看多年好友,没想到才回台,就辗转听见朋友说关杰森最近性情丕变的事。
「还有事吗?」关杰森仍然是背对着门,高大挺拔的身影看起来分外孤单。
「有事,代志很大条。」陆海威径自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优雅地点燃一根烟抽着。
「办公室里不准抽烟,要抽请你到楼梯间去,我不想吸二手烟。」
「不想吸二手烟?怕死啊?那你这样子没日没夜的工作,晚上直接睡公司,难道就不怕会过劳死吗?打扫办公室的阿桑说,你的垃圾桶里全是咖啡空罐和烟蒂,哪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财务报表突然暴毙了怎么办?」陆海威故意这样说。
「你是来关心我的身体还是来诅咒我的?」
「咱们好兄弟这么久了,当然是来关心你的身体。」
「我努力工作,为自己的公司赚进大把钞票,难道不好吗?」
「说真的,想人家就去找人家嘛!干嘛这么死要面子,我又不会笑你。我的小道消息说,是叫什么『三点』的女人是吧?」陆海威撇撇唇,痞痞的笑道:「三点咧!这名字还真够特别。」
「你别这么缺德拿别人的名字开玩笑!」关杰森白了好友一眼,警告意味非常浓厚。
「哇!你不是不在乎人家吗?那我开她玩笑你在气什么?」
「你真的是吃饱太闲了是不是?我看我滚回西班牙流浪去算了!省得听你一直无聊的讲东讲西!」
「要滚你滚啊!我是怕你会放不下那个女人,要是放不下她,你就算滚去火星,还是会每分每秒挂念着她。我说啊!以往看你情场商场两得意,要风是雨,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ㄍㄧㄥ成这样,实在太不像你了。」陆海威勾着他的肩,继而调侃道:「不过,说实在的,以前你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换,每每不是名模,要不就是明星,我还以为你是风流花心骨子的,没想到真动了感情,脾气比石头还要硬啊!看不出来你是个痴情汉子啊!看来我要对你重新评估了。」
「我只要一想到她和前男友还有牵扯,我这口气就吞不下去。」关杰森别过头去,忿忿地说。
「也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能有什么误会?我都亲眼看到了,要不随便抓个路人问也行。」他一转身说道,就刚好看见伍良青站在面前,他半瞇着眸子看着他,口气倏地转冷,「是谁让你踏进我鸿图企业的办公大楼的?」
一想到伍良青狠心甩了路杉典之后又跟她纠缠不清,关杰森就一肚子火气。
「是我让他进来的。」陆海威开口向关杰森解释,「他找了你好几次,都被大楼的管理员挡了下来,我来找你之前一直很好奇,他找你找得那么勤快做什么,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所以我便跟他聊了一下,或许你该听听他想跟你说些什么才是。」他话中带话的说。
「我这里实在很不欢迎你,如果你要找路杉典,她人也不在我这里!」关杰森还在气头上,根本下愿多看伍良青一眼。
「关先生,对于你的误会,我真的很抱歉。」伍良青一脸歉意地对着关杰森说着。「是我要求和杉典复合,但杉典说她爱的是你,不可能和我复合,她强烈地拒绝我,我以为我还有希望,所以才会在大马路上紧紧地抱着她,没想到这一幕刚好被你给撞见,成了你们两个之间吵架的导火线。」
自从伍良青知道因为他而引起关杰森以及路杉典两人的争吵后,他就一直深感内疚,今天才会找机会亲自来见关杰森,想当面向他解释整件事情。
「我和她吵架,这种结果你不是很开心?你有机会可以重新追求她了。」关杰森的口气有着浓浓的酸味醋意,任谁都能轻易听出来。若不是伍良青无故出现,他和路杉典也不会有争吵,这是事实。
「她爱的是你,她很爱、很爱你!以前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她的感情,可是她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是我没这个福气拥有她,但我还是希望她幸福,现在能给她幸福的人,全世界就只有你了。再怎么样我和杉典还是朋友,我会希望她开心,所以就当我拜托你,回到她的身边去吧!你不知道,那天你和她大吵一架,她表姊琇琇说她躲在棉被里头哭了一整夜,隔天也没去上班,琇琇很担心她的情况,当晚我就和她一起到公寓去找她,当我们见到她时,才发现她的双眼哭得就像兔子一样的红。」
「搞不好是她要你来跟我说这些话的!」说是这么说的,但是当关杰森知道路杉典为了他哭红了双红,他的内心就忍不住揪疼着。
「拜托!她根本不知道我来找你的事!是我自己要来找你说清楚的!我已经辜负了她一次,我不想再看到她伤心难过了!就当是我求你,去看看她吧!我真的不忍心看到杉典这样子为你憔悴,她越是失意,我就越内疚,要不是我的出现,也不会害你们吵架。」
真的会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她双眼就哭得和兔子一样红?她不是一直很坚强?难道他真的伤透了她的心?「你说的可是真的?」关杰森抬起深眸,狐疑地看了伍良青一眼。「这些话真的不是她要你来跟我说的?」
「都这个节骨眼了,我有可能跟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吗?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说的,就自己去看,看她最近是怎么为了你整个人意志消沉。」
「是啊!有什么话还是摊开来说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如果你心里一点也没有她的位置存在,我个人倒是建议你用不着花时间去找她了。」陆海威一派潇洒地勾着关杰森的肩,唇边净是嘲讽意味地说道:「要不要去找她,你自己想清楚啰!机会可是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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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会让人头疼发烧,烧到最后,都神志不清了,然后就是爱得一塌胡涂。
明知道这段感情没希望,却又舍不得放下,看来她已经发烧到五十度破表了。
自那天从和关杰森大吵一架后,路杉典隔天没去上班,在家里哭了一整晚。隔天表姊施琇琇和伍良青来看她,好言相劝安慰她,本来还以为心情已经好多了,可以去上班了,却没想到生病了。
人家说心理影响生理,向来很少生病的她竟然在炎炎夏季里头患了重感冒,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沉沉的。她已经待在家里好几天没去上班了。
她全身无力地横躺在客厅沙发上,这几天脑中不断浮现关杰森那天和茱蒂当着她的面调情以及和她大吵一架的情景,回想起来好像是在作梦,一切却又是那么真实,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和关杰森玩完了。
地球上有这么多亿人口,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感情都还没稳定发展就告吹了,这大概就是爱上个性像风一样的关杰森所沦落的宿命吧!
反正他身边从来就没有缺过女人,和她分手也没差,以他的速度,八成早已忘了她的存在,他大概也不会了解像她这样失落的心情。感情这种事,合则聚,不合则散嘛!
唉!这样想着倒是挺洒脱的,但真的想要忘了他,还得要好长一段疗伤的日子呢!或许要好久、好久。做人实在不该感情太过丰富,不然就只会像她这样子,为情所困。
每次只要一想起他曾对她的好,她心里头就会闷闷的,好像被一块硬石给压住,喘不过气来,然后,不知不觉眼眶就泛起了泪光。
路杉典闭起眼睛,躺在沙发上细细想着,眼眶忍不住又凝聚了泪水,她越想头越晕,一坐起身,想抽一张放在桌上的面纸来擤鼻涕和擦眼泪,却意外发现面纸没了。这几天她患了重感冒,才会面纸买没多久就用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失恋就已经够惨了,连面纸都和我作对!」她懒洋洋地将面纸盒压扁丢入垃圾桶里,拿起公寓钥匙,走出门去,打算到附近的便利超商买面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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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杰森开着车前往路杉典的公寓,一路不停细细思量,想象着路杉典为了他哭红肿了双眼。
或许真是他的错,他不该那么武断,一直认定她和伍良青余情未了。若不是伍良青来告诉他,他或许就这样子一直误会她。
可若不是他太过爱她,太过在乎她,他也不会失控地故意叫茱蒂来,在她的面前大演调情戏。
说真的,他是第一次做出这么荒腔走板的事情,想必这样的举止一定让路杉典伤透了心。
这些日子以来,他何尝不想再见她一面,要不是为了忘却她在他心中根深柢固的印象,他不会没日没夜的工作,也不会对下属大发雷霆。
他也是饱受思念的煎熬,如果不是他太爱面子,太放不下他高傲的自尊心,他早就来找她了,也不用等到伍良青亲自来告诉他她为了他哭红双眼的事,这才肯放下身段来找她。
没想到真正碰到了爱情,他竟然处理得一塌胡涂,枉费他纵横情场多年,竟然还会想到找茱蒂来气她,真是幼稚得可以,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终于站在路杉典的公寓门口,关杰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好等一下要对她说的道歉话语,便伸手按下了门钤。
原本以为没多久公寓大门就会打开,没想到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了,大门依然深锁,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对啊!她不可能不在家,伍良青说她今天并没有去公司上班,说她在家,那么她会是去哪里了?不会是因为知道他要来,所以故意躲着他吧?
不行!他都主动来找她要求复合了,她不能再这样子躲着他。
这几天他想她想得快疯了,在他和她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头,他却没有找机会替她拍照,他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只能凭记忆思念她的容颜,他再也受不了这样子的生活了,再这样子下去,他会先疯掉。
已经几天没见到她,他的个性行为就已经因为她而骤变了,如果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她的陪伴,他不敢想象他的人生会有多么的索然无味。
他要当面告诉她,他是真的很爱她,他不能没有她,全都是他的错,他不该这样子气她的,让她为他伤心。
为了她,他可以不要他那狗屁自尊,只请求她原谅他,只希望她跟以前一样笑笑的陪伴在他身边就好。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那么放不下的都不清楚啊!
关杰森越想越心慌,等不及她来不来开门,干脆拿出以前在学校时同学教他开锁的那一套,三秒钟就把大门锁给打开了,径自进去找她。
「杉典,妳在哪?我是杰森!」偌大的公寓里头,关杰森心急地寻找着,就是没发现有路杉典的影子。
所有的东西都在,她不可能不在家啊!不在家她又能去哪里?如果是去她表姊家的话,施琇琇会通知他才对。她也不可能回乡下吧?如果真的回乡下了,依她母亲那么喜欢他的个性,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才对。
不会真的是刻意在躲着他吧?难道她真的恨他,真的讨厌到不想再见他一面?
关杰森丧气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正细细想着该去哪里找她才好时,眼角却瞥见桌上放了包药袋,上面写的日期正是前三天的,白色药袋上清清楚楚用原子笔写着「路杉典」三个字,看得他顿时揪心不已。
她生病了?她生什么病?不然好端端地看什么医生?既然都生病了,为什么还不好好待在家里休养?
同一时间,路杉典一脸无精打采的提着一大袋面纸上楼来,正自口袋掏钥匙开门时,赫然发现公寓的门是打开的,她大吃一惊,转首看看门的旁边,却意外发现有一双男人的皮鞋,这个发现吓得她手中的一袋面纸掉落在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不能说话。
不会吧?她家被小偷光顾了?她一个独身女子成了小偷下手的目标……这小偷竟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她家偷东西,偷东西就算了,还知道要把鞋子脱掉……有没有搞错啊?
这双皮鞋的质感和款式皆属今年的新品,这小偷未免也太高格调了吧?既然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还要当小偷?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皮鞋贵不贵的问题,现在她应该要先保护自己才对。她一个人住耶!又是女孩子,她得自救才行。
路杉典轻轻走到鞋柜旁,拿起放在墙角的扫把,有了这一支扫把,她只要用力往歹徒后脑勺发狠一敲,对方一定会痛到昏过去,接下来她就只要报警,等警察伯伯来抓人。
她深吸一口气,胆战心惊、步步为营地拿着扫把走进公寓,全身戒备着,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了个男人,她的脚步非常的轻,所以对方没有发现她。
时代真的变了,小偷进来她家偷东西就算了,还穿西装,还坐在她家沙发上休息,当她这里是什么啊?休息站还是观光地?想到有这么自大嚣张的小偷,她就更为之光火,而且这背影还像极了她日思夜想的关杰森,真是太气人了啦!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扫把,用力往男人的背后狠狠挥下去。「臭小偷!臭小偷!」
「唉哟!」无端被人从背后偷袭,关杰森疼得倒在沙发上。
路杉典这才看清楚他的脸,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是你?」她的语气出奇平淡,接着伪装冷然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想到会是他来找她,这几天以来对他累积的思念,在见到他时全数翻涌上了心头。她多么想要见到他,日夜期盼有那么一天他会来找她,可是见到了他,她却无语了,只要一想到他和茱蒂的事,她的心就揪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和茱蒂一起伤害她,她高傲的自尊怎么也难以咽下这口气。
「妳见到我不开心吗?还是妳不想要见到我?」
「见不见面很重要吗?反正你又不属于我。」
「妳还在生我的气?」
「难道你不知道吗?吃不到的醋是最酸的,你和茱蒂在一起,我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了。」说着,她的眼眶竟不自觉泛红,她赶紧别过脸,动作拙劣地伸手抹去悄悄滑落的泪水,不想要让他看到她这么没用的模样。
「那么妳是不在乎我啰?」
「不在乎!我干嘛要在乎。」她说着违心之论,从她颤抖的语气就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不擅长说谎的人。
「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要哭?」他高大的身子欺近她,接着从她的背后紧紧地抱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娇小的她紧拥在怀中。
「放开我!」她使劲挣扎,想逃开他温暖的怀抱。她不要再这样一直眷恋着他的怀抱,这样她只会不断深陷,只会爱他爱得更痛苦!
「我不放!再放,妳又会逃得远远的!」对于她的极力逃脱,关杰森心一急,不由得厉声斥喝。
「不要这样对我,你会害我忘不了你的……」
他攫住她纤弱的双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他。「要我放开妳,为什么不敢抬起头来看着我?妳明明就还爱着我,为什么要逃避?」
「你不要这样……」
「我偏要这样!我不要再看到妳哭泣了!」说着,他低头封吻住她的唇,霸道至极的下准她再说出任何拒绝他的话来。
这一吻比以往都来得缱绻缠绵,更热切猛烈,他真的不能再次失去她。
被他这样深吻着,路杉典必须承认,她沦陷了,她无法推开他,因为她是如此深爱着这个男人,她无法漠视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她真的放不开他,她真的好爱这个男人。
他倏地放开她,将她紧锁在怀中。「请原谅我之前那样的误会妳,伍良青已经跟我说明一切了,都怪我那天醋火吃得太凶,连给妳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让妳委屈,看到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会失去理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又是你事前编好的甜言蜜语?」她低垂着头。「如果你不想认真谈感情,就请别来找我,你明知道我对你只会越陷越深,爱到无法自拔。感情这种游戏,我手上已经没有太多的筹码可以玩了,我也玩不起。况且你和茱蒂当着我的面调情又做何解释?不就是想要甩开我吗?」
「还不是为了要气妳和伍良青,妳以为就只有妳会吃醋,我就不会吗?要不是伍良青跑来跟我说,妳为了这件事情哭得双眼都红肿了,我还幼稚得不知道自己伤妳伤得这么深。妳就原谅我吧!」他低头,用着很认真的语调在她的耳畔说着,「真的……不要再让我有任何失去妳的可能,好不好?」
他温柔而恳切的话话,几乎让路杉典忘了过去曾有的误会,面对他,她总是习惯原谅。
「我也不想失去你,我也想要守候在你身旁。」她怯怯地伸出手,抱着他粗犷的腰。「这种事……别再让它发生第二次了好不好?光这一次,我就已经难过得快受不了了……」
「不如我们结婚吧!」
「啊?」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太过于突然,一时之间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妳不是一直很想安定下来?一直很想结婚?」他的额抵着她的,温柔地说着。
「可是……」
「为了不再让妳担心,我们就结婚吧!让我的下半辈子就这样毁在妳的手上吧!」
「什么毁在我的手上?」她捶着他厚实的胸膛,娇嗔说着。
「明天我们就去挑戒指,买一枚妳喜欢的戒指,我要把妳紧紧地套牢!」
「那也要看我明天感冒好了没啊!」
「那就传染一点给我吧!一人分担一点,明天就可以去挑戒指了!」
「三八啦你!每次都跟个小孩子一样!」
他低头吻着她的唇,用着前所未有的热情,他要让她深深感受到他对她的强烈爱意,他要让她知道,失去了她,他的人生就不再完全:拥有了她,他再也不会花心了。
路杉典终于等到了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了,这或许就是人家所说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躲也躲不掉。
虽说他们两人绕了一大圈,不过谁管他那么多,爱就爱上了,就是这样简单。注定是彼此的话,是怎么样都跑不掉的!
【全书完】